“周秀才,你根本没有读过祖传秘方!”
“你,只是在盗用我‘九州凝脂’的秘方!”
周秀才的爹娘已经彻底瘫软在地。
周秀才也再说不出一个字,面如死灰。
水温?
时辰?
那本破册子是他找人东拼西凑,连夜做旧赶出来的,他自己都没看完,哪里知道什么水温时辰!
他瞠目结舌,一个字也答不上来。
公堂内外已经寂静到极致。
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这从头到尾,就是一场卑劣无耻的构陷。
只剩下苏子衿的声音,在这寂静中,掷地有声。
“身为文人,无耻至此,欺瞒公堂,诬陷他人。铁证如山,天理不容!”
“大人明鉴!”
“伪造文书、诬告构陷,乃国法不容!”
“周家见利忘义,手段卑劣至极,不仅妄图巧取豪夺民妇数年心血,更是视我大邺法度为无物!”
“恳请大人,还民妇一个清白!”
“依律严惩此等奸邪之徒,以正京城风气!”
她声音清朗,字字铿锵,目光清澈如初,脊背挺直如松。
最后一句落下,堂外掌声雷动,如潮响起!
京兆尹看着她,眼中最后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。
“来人啊!”
“将这一家胆大包天的刁民给本官拿下!”
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冲了上去,将瘫软如泥的周家五口人死死按住。
周秀才的老爹当场吓晕了过去。
而周秀才,在一阵剧烈的挣扎后,突然浑身一软,一股骚臭味,瞬间弥漫了整个公堂。
他竟是吓得失禁了。
京兆尹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,当庭宣判。
“经审理,周氏父子,伪造文书,诬告他人,罪证确凿!品性败坏!”
“判!周秀才及其父亲、二子,流放三千里,即刻执行!”
“所有家产,尽数抄没,以抵诬告之罚!”
“其母周氏,知情不报,纵容诬告,罚没剩余家产,判徒一年!!”
衙役立刻拖起已经瘫软如泥的周秀才一家,鱼贯而出。
公堂内外的百姓齐声叫好。
掌声雷动,响彻云天!
京兆尹看向苏子衿,语气和蔼。
“苏掌柜,受委屈了。”
苏子衿缓缓跪下,言辞恳切。
“能得大人主持公道,还民妇清白,是民妇之幸。”
京兆尹亲自将她扶起,满是欣赏。
“苏掌柜不惧污蔑、不畏权势、不为利诱,勇气可嘉。实乃当世楷模!”
苏子衿的目光,明亮如初,感激地深深一拜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
走出公堂时,堂外掌声如雷,所有的百姓都望着她,眼睛里写满了敬佩和赞赏。
苏子衿看着被拖出去,如同死狗一般的周秀才,神色平静。
她没有理会两个儿子怨毒的目光,走到满身污秽的周秀才耳边,轻轻说了一句话。
“你可知,你为何屡试不第么?”
周秀才涣散的瞳孔,似乎动了一下。
“因为你心术不正,笔下便无风骨,纸上更无文章,只有算计与奸邪。”
“今日,我送你一程。望你在这三千里的路上,好好重读圣贤书,学学‘人’字,究竟该怎么写。”
说完,她再不看他一眼,转身对着京兆尹盈盈一拜,姿态从容地走出了府衙。
冬日的阳光,有些刺眼。
流云快步跟在她身后半步,低声道:“掌柜的,你“
他有些吞吞吐吐的,苏子衿停下脚步,侧首看向他。
“怎么了?”
流云对上她明亮的目光,还是鼓起勇气问道:“那两个孩子,毕竟是你的骨肉,你真的能如此狠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