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宴拍了拍纤尘不染的军装,急切地跨步进去。
客房里,温媛和梁京淮都被请走了。
穆宴走到客房里面,望着遮挡在眼前的红色帷幔,他目光微凛,差点气笑了。
穆司野这是隔离他,近在咫尺,却连岁岁的面都见不到。
穆宴扬唇一声冷笑:“你就这么害怕我把岁岁唤醒了,证明她心里在乎的人,一直是我。
而你,只是她权衡利弊后的选择,她利用你来摆脱我,根本就不爱你,你是最可悲的,对吗?”
穆司野勾唇,懒洋洋地痞笑:“那又怎样?岁岁是你四年的未婚妻,最后却嫌你脏透了,义无反顾嫁给老子!”
“从她嫁给老子的那天开始,老子就生是她的人,死是她的鬼,生前同盖一床被子,死后同埋一个坟堆里,老子死而无憾!”
“而你日夜懊悔,求而不得,才是最可悲!”穆司野嗤地笑出声。
穆宴一噎,脸色阴沉了几分,伸手朝红色帷幕狠狠拽过去。
“等我唤醒了岁岁,你就该明白,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!你现在辩驳的再多,也不过是虚张声势,掩盖不了岁岁不爱你的事实。”
冷不防,穆宴攥向帷幕的手臂,被人一把恶狠狠钳住。
穆司野轻扯了下薄唇,五根手指齐齐发力,几乎捏碎穆宴的腕骨。
见对方疼得脸色青黑交错,心底痛快极了,眼尾轻挑懒洋洋道:
“岁岁嫁给老子才两个多月,时间短促,她不爱我不是很正常?”
“我们两个不走寻常路,先婚后爱,日久天长,总能等到她爱我的那一天,反正对着岁岁,老子最不缺的,就是耐心。”
“你就坐在这边,以帷幕为屏,尽快把你想说的,全他妈一口气说完。”
“但如果你想过界去骚扰岁岁,老子的枪,第一个不答应。”
穆司野冷哼,嫌恶地甩开穆宴的手臂,从穆司晴手里接了条白色帕子,慢条斯理擦干净五根手指,连指缝里都不放过。
穆宴气得面色铁青:“距离太远,岁岁听不见我说话。”
更何况,面都见不到,他又怎么能酝酿出生离死别的伤感情绪?
情绪不到位,感情就无法充沛,说出的话干巴巴,共鸣不了自己,更共鸣不了岁岁。
穆司野斜斜睨了一眼过去,从薄唇挤出几个字:“爱说说,不说滚!”
穆宴气怒交加,却在太阳穴被枪口顶住的情况下,无可奈何坐在帷幕这边的红木座椅上。
自从岁岁中枪昏迷后,就被穆司野保护得滴水不漏,他日夜担心她的安危,却根本见不到她。
眼下,是他距离她最近的一次。
机会难得,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浪费掉。
谁知道穆司野那个疯子,什么时候看他不爽又提着枪把他赶出去……
穆宴狠吸了口气,按捺心底的无奈和恼怒,眯起双眼,透过眼前厚重的帷幕,在阳光折射下隐隐约约看见躺在床榻上,一动不动的梁岁岁。
这些天不吃不喝,她消瘦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