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队离开驼铃驿站第三日,便抵达了寒脊峡谷入口。此时的峡谷已飘起零星小雪,两侧雪山的积雪厚度远超秋季,寒风卷着雪粒,打在商队成员的脸上如刀割般刺痛。月氏向导阿吉勒勒住马缰绳,指着峡谷深处道:“苏大人,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,落雪隘口的积雪恐怕已没过马膝,我们得放慢速度,每走一段路就派人探查路况。”
苏明理点头,对周勇道:“让兵士们分成三组,每组五人,轮流在前方探路,用长矛试探积雪下是否有冰缝。另外,让波斯商队的骆驼走在队伍中间,骆驼的蹄子有防滑纹路,能为马车开辟道路。”
周勇领命而去,哈桑策马来到苏明理身旁,看着漫天飞雪忧心道:“苏大人,若雪势变大,峡谷可能会被封死。我们要不要先退回暖泉绿洲,等雪停了再走?”
苏明理望向峡谷深处,沉吟片刻道:“现在退回绿洲会耽误返程时间,且漠北的良马不耐湿热,长时间停留可能会生病。我们再走半日,若雪势没有减弱,再考虑停留。”
商队在积雪中艰难前行,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。沙陀工匠阿罗骑着马,跟在队伍中间,看到一名年轻的波斯工匠冻得瑟瑟发抖,连忙递过一块暖手毯:“小兄弟,把这个戴上,这是用漠北羊毛织的,比波斯的毛毯更保暖。”
年轻工匠接过暖手毯,感激地说道:“多谢阿罗师傅!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的雪,若不是有你们照顾,我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。”
阿罗笑着道:“大家都是商队的一员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等过了寒脊峡谷,到了云漠省,就能喝上热汤,好好休整一番了。”
就在此时,前方探路的兵士突然骑马返回,神色慌张:“苏大人,落雪隘口出现了‘冰崩’!大量的冰块从雪山滚落,堵住了隘口,我们根本无法通过!”
苏明理心中一沉,立刻策马赶到落雪隘口。只见隘口处堆满了巨大的冰块,最高的冰块竟有马车那么高,冰块之间还夹杂着断裂的岩石,根本无法通行。“阿吉勒首领,除了落雪隘口,还有其他路能绕过这里吗?”苏明理问道。
阿吉勒皱着眉头,沉思片刻道:“落雪隘口西侧有一条‘冰隙小道’,但这条小道十分险峻,路面全是冰,而且狭窄得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,马车根本无法过去。”
“再险也要试试!”苏明理坚定地说道,“周勇,你挑选十名身手矫健的兵士,带着绳索与镐头,先去冰隙小道清理冰块,拓宽路面;我带领其他人在隘口附近扎营,准备取暖的柴火与热汤,等路面拓宽后再分批通过。”
周勇点头应下,立刻挑选了十名兵士,带着绳索与镐头,小心翼翼地向冰隙小道进发。苏明理则带领众人在隘口附近的一处背风山洞前扎营,流民工匠们负责搭建帐篷,波斯工匠们则在山洞里寻找干燥的柴火,准备生火取暖。
傍晚时分,雪势越来越大,周勇终于带着兵士返回,神色疲惫:“苏大人,冰隙小道的冰块已清理得差不多了,勉强能让马车通过,但需要有人在前面用镐头凿冰,为马车开辟道路。”
苏明理松了口气,对众人道:“大家先休息一晚,养足精神,明日清晨便开始分批通过冰隙小道。波斯商队的骆驼先过,然后是漠北的良马,最后是装载物资的马车,兵士们负责在两侧保护,防止有人掉进冰缝。”
众人听后,纷纷点头。流民工匠们继续煮着热汤,沙陀工匠们则在篝火旁编织着暖手毯,兵士们轮流在洞口警戒,防止再次发生冰崩。
次日清晨,雪势终于减弱。苏明理带领众人来到冰隙小道。小道果然十分险峻,路面狭窄,两侧是深不见底的冰缝,路面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,稍不注意就会滑倒。“大家都小心点!手牵着手,慢慢走!”苏明理高声喊道,率先牵着马走进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