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写道:“科摩罗的信仰,是植物在夜里成长的声音,是香草翻晒时的默祷,是慢生活中的恒心之火。”
第二日清晨,我漫步进入莫罗尼老城区的集市。这里没有摩天大楼的玻璃反光,只有用旧船板搭成的棚子、斑驳不一的石砖街道,以及缓缓流淌的人声。
女人们身着康加布,布料花纹似海浪与月纹交织。老者坐在摊位边捻珠子,儿童则围在炭火边烤香蕉。
我在一个卖椰汁与棕糖的摊位前坐下,摊主是一位年迈的妇人,头巾上绣着螺旋的白色刺绣。
她递给我一小块糖:“你吃了,就会记得这岛。”
不远处,两位老人在对弈,每落一子,便吟出一句诗——是岛上传承已久的传统:棋局即诗局,落子即叙述。
阿尤布轻声解释:“这叫‘海棋’,每句诗都是海上传下的歌。”
我听得入神。
一个男孩坐到我身边,递给我一枚贝壳说:“这是我捡的,它从马约特漂来。”
那一刻,我看着那枚布满盐迹的贝壳,突然觉得,这不仅是一个玩物,更是一种方向的暗语。
我写下:“科摩罗的街市,是人类节奏放缓后的诗歌展台,是祖辈将海浪记忆熬成糖的所在。”
夜晚,我们前往姆岱尼海湾。天尚未全黑,月亮已高悬。海面泛起银光,像某种不可言说的温柔情绪。
我们坐在岸边,阿尤布用沙子在地上画了四颗星星。他说:“这四颗星,是我们的四座岛。只是,马约特还没回家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问。
“有人说她在远方沉睡;有人说她已记不起名字。”
我望着星空,海浪声低,仿佛整座岛屿都屏住呼吸,等一句回响。
忽然,他低声唱起一首歌,旋律如风,我一句也听不懂,却听得心里发酸。
我写道:“科摩罗,是海的女儿,在等待那失散的姐妹归来,在每个月圆夜,将愿望交予潮声。”
清晨,雾未散尽,我站在港口长堤。天空被第一道阳光染成橘金色,渔船缓缓出海。
我背着背包,回头再望一眼这座缓慢、安静、深情的群岛。
阿尤布挥手道别,说:“马约特也许远,但她能听见。”
我打开《地球交响曲》,写下:
第599章:火焰月岛与归途低语。
她是火山之脉,是香草之息,是慢节奏里最清晰的信仰回声,是海洋与时间交汇出的诗行。
而远方,地图上的那颗未归之星,马约特,在等我启程。
她是归属与漂泊的对话,是边界与血缘的梦中航道。
马约特,我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