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过马越手里的木枪,掂量了两下,目光扫过孩子们:“都看好了,这枪法不是花架子,是能护人的本事。出枪要快,像闪电劈下来;收枪要稳,像山扎根在地上。”
话音刚落,他手腕一翻,木枪“嗡”地抖出个枪花,枪尖划破空气的声音让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。阳光照在枪杆上,映出马超挺拔的身影,也映在马越发亮的眼睛里——原来爹说的“守护”,不只是嘴上的道理,真的能化作这般利落的枪影,护着身后的人。
马越悄悄往后退了半步,给父亲腾出地方,小手却攥得更紧了。他想,等爹教完,他一定要再练一百遍,总有一天,也能像爹这样,把枪使得这么好,也能护着爹,护着这些伙伴。
孩子们的惊叹声里,马超的枪影在阳光下翻飞,而那声迟来的“爹”,像颗种子落进父子俩心里,正悄悄发着芽。
太史慈刚在校场边站定,见马超正带着孩子们操练,快步上前拱手道:“将军,刚收到鲁肃先生传讯,黄盖、程普二位老将军已应下邀约,明日一早便抵达吴郡。”
马超手中木枪一顿,侧头看他,眼底闪过一丝亮色:“哦?黄老将军与程将军肯来,再好不过。”
马超扬手将一杆木枪掷了过来,枪杆带着风势擦过他肩头,稳稳扎在面前的空地上。
“子义来得正好,”马超握着手中木枪,枪尖斜指地面,眼底带着几分酣畅的笑意,“刚说让孩子们开眼,你就送上门来,陪我走两招。”
太史慈一愣,赶紧拔起地上的木枪,枪杆入手沉甸甸的。他知道马超的武艺深不可测,今日见对方眉宇间带着股难得的舒展,不似往日那般沉凝,心里虽疑惑,手上却不敢怠慢,拱手道:“末将献丑了。”
话音未落,马超已动。木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,枪缨翻飞如白蝶,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刺太史慈心口。太史慈急忙横枪去挡,两杆木枪相撞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他只觉一股巨力涌来,手臂顿时发麻,枪杆险些脱手。
“好!”孩子们看得眼睛发直,忍不住齐声喝彩。马越站在最前面,小手紧紧攥着衣角,父亲持枪的身影在阳光下舒展开合,每一个招式都透着千锤百炼的利落,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百倍。
太史慈打起十二分精神,枪影如织护住周身,可马超的枪更快、更刁,明明看着是直刺,中途却陡然变向,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。不过十数个回合,太史慈就被逼得连连后退,额角渗出细汗。他知道马超定是收了力,可即便如此,对方枪尖上的压迫感仍让他喘不过气。
“公瑾,去叫徐晃他们都来!”马超一边游斗,一边朝观礼台喊道,“今日让孩子们瞧瞧,什么是真正的战场本事!”
周瑜笑着应了,转身去传令。这边太史慈已渐落下风,他拼尽全力横枪格挡,却被马超手腕一翻,枪杆顺着他的枪身滑上,“啪”地挑在枪缨处——那杆木枪顿时脱手飞出,“哐当”落在丈外。太史慈重心不稳,踉跄着后退两步,险些坐倒。
马超收枪而立,伸手将他扶住,眼底的笑意更浓:“子义承让了。”
太史慈握着发麻的手腕,脸上发烫,却也跟着笑起来:“大王枪法如神,末将甘拜下风。”他心里暗暗咋舌,这位梁王今日显然是心情极好,方才那几枪看似凌厉,实则处处留了余地,既显了威风,又没让他太难堪。
“好!好枪法!”孩子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,武牛跳着脚喊:“伯父太厉害了!比战神还厉害!”甘象也忘了拘谨,使劲拍着小手,眼里满是激动。
马越望着父亲挺拔的身影,又看了看被挑飞的木枪,小脸上泛起红潮。方才那枪影翻飞的模样,父亲收枪时的从容,还有太史慈那句“甘拜下风”,都像鼓点般敲在他心上。原来父亲的厉害,不只是故事里的传说,是真能在枪尖上见真章的。
正说着,徐晃、庞德等人已快步赶来,见校场上这阵仗,都明白过来,纷纷抄起兵器架上的木枪,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。
“兄长这是兴致大发?”庞德笑着拱手,“那可得算我一个!”
张绣提枪在手,枪尖斜指地面,眼中战意熊熊。徐晃却磨磨蹭蹭,心中暗说:没见着上赶子挨揍的。
马超见状朗声一笑,扬声道:“公明,怎么,又想偷懒?”
徐晃脖子一梗,忙摆手:“没有没有!”说着屁颠屁颠跑到兵器架旁,擎起一把大斧,沉甸甸的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他大喝一声:“大王小心,俺来了!”话音未落,大斧带着风声率先劈向马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