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石子飞射出去,正打在金氏的小腿上。
“还剩下两天时间,凑不起银子,就得离开王家庄。”
看守一边说着,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金氏,那眼神中满是厌恶,他早就看金氏不顺眼了。
金氏吃痛,身子猛地一颤,差点跌坐在地上。
王大富见状,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意。
猛地将金氏往身后一拽,自已往前一步,挺身而出,挡在了金氏身前。
“我们的事,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!”
看守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愣了一下,随即,恼羞成怒地被气笑了。
“哟呵,还硬气起来了?”
他故意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王大富的鼻子,满脸的轻蔑。
“就你们现在这副狼狈样,连条野狗都不如!
别忘了,你们二人欠的钱,还有我的一份,我怎么就不能管。”
金氏在身后死死地拽住丈夫的衣角,粗布衣料在她指节间勒出深深的凹痕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大富整个身躯都在剧烈震颤——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,像暴风雨前剧烈翻涌的乌云。
"我们走。
"
王大富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,说完,猛地转身,布满老茧的大手钳住金氏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金氏不敢呼痛,只是踉跄着跟上丈夫的步伐。
她能看见丈夫后颈暴起的青筋,能听见他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。
看守也没有阻拦,而是不紧不慢地紧紧跟在二人身后,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魅。
不远处,苏家的几名护卫正看得津津有味,他们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王大富。
这段时日,他们为了抢夺白班的名额,内部已经发起了争执,谁也不想错过这些好戏。
即使到了轮班的时间,几人也不急着下值,就为了看这些“热闹”。
谁能想到,那位嫁入高门,风光无限的当家主母,她的亲生父亲如今竟会落魄成这般模样。
众人不禁有些唏嘘感慨,要知道当初有多少人羡慕他们一家能够攀得高枝,以为从此便踏上了荣华富贵之路,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