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腿交叠在一起,脑袋枕着手臂,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。
草茎带点微甜的涩充斥着鼎羽的口腔,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在缓慢的移动。
“你再不出来我走了!”鼎羽威胁道。
“你很不一般!”孛尔帖的声音响起。
鼎羽侧头就看见女人再次出现,就蹲在自己身边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这次是孛尔帖先开口的。
鼎羽将嘴里的草吐掉:“想知道我是谁?那可说来话长了。”
孛尔帖屈膝坐在鼎羽身边,也拔下一根草叼在嘴里:“我还有时间!”
这个再次出现的孛尔帖好像有不小的变化。
鼎羽一翻身坐起来,随手拔了根草在手指上缠绕着,脑子里千头万绪实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。
“你记得有一颗‘青铜桃核’一样的东西吗?为什么要装在自己的额头?”
孛尔帖没想到鼎羽问的是这个,干脆的回答道:
“那是‘腾格里之眼’。”
“啥玩意?”
“长生天的左眼。”
这次鼎羽听明白了,高速运转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“左慈的左眼”和“荷鲁斯之眼”。
左慈用金属陨石替换了自己的左眼,埃及神话中鹰神荷鲁斯象征太阳的左眼被挖掉,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?
“你死以后,把自己的灵魂保存在了‘长生天的左眼’中?”
孛尔帖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:
“我的‘法加库’和‘斡仁’已经没有了。”
“现在只剩下‘哈尼’。”
鼎羽想起左冷曾经说过的话,惊讶的看着孛尔帖:“你的三魂就剩下一魂?生命之魂和转生之魂没了?只剩下‘思想之魂’?”
“我还记的许多……法术,已经施展不出来了。”
鼎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追问道:“能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?”
孛尔帖淡淡的扫了鼎羽一眼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们现在是以‘灵’的形态,存在于‘长生天的左眼’里?”
“我想,是的。”
“你在这里面能感知到‘外面’发生的事情吗?”
“能,也不能。”
鼎羽眉头紧皱,陷入了思索。
孛尔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给鼎羽解释,抬了抬手臂补充了一句:“跟控制手臂类似,但是更难度更大。”
鼎羽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用玄学点的话来说,现在的孛尔帖大概只剩下一小部分“残存的记忆”,以特殊的形式存在于“长生天的左眼”中。
可以通过“变异菌”对外界有一定的感知,但是又没有操纵假肢那么如指臂使。
“操控‘斯日杀’,需要献出自己的‘法加库’。”
“想要脱离‘不可触摸的世界’长久的存在,必须放弃‘斡仁’。”
孛尔帖握了握拳,拔起一蓬青草,那青铜的手掌看起来跟真实的手掌一样灵活。
“我靠!”鼎羽这回爆了句粗口。
“合着您为了把自己关进‘长生天的左眼’,放弃了生命之魂。想要如指臂使的操纵‘变异菌’,把自己的转生之魂也献祭了?”
鼎羽虽然隐约能猜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,但作为“过来人”,还是打心底佩服她。
作为操神弄鬼的祖宗,自己的灵魂都可以这么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