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午后，小镇集市边的移动广播车便停在文化广场，循环播放：“本周群众代表现场问责时间：周五上午九点，请相关单位准时出席，未到视作默认举报属实。”

在市政府值班室内，县城项目办的年轻副主任林帆额头冒汗。他拿着手机不断刷新代表名单与问题墙进度，“咱们这‘农贸市场厕所改造’项目，账上显示验收通过，但群众说水龙头没一只能用。”

秘书长语气不善：“先别说验收表了，你亲自下去开一次水龙头，看能不能洗个手。”林帆听罢立刻冲出办公室。一个小时后，他拍回的视频显示：厕所半侧停水，龙头内部生锈严重，水压不足，仅能滴水。

当晚，“灵川农贸市场项目”出现在全省滚动通报名单中，绿单底部标注：“群众代表‘曾竹林’签字复核，问题属实，限三日整改。”代表曾竹林的头像与签名也出现在问题墙右上角。

而在朱洲，竞速排行榜再度刷出新高。前日排名第七的云石镇项目组一夜间冲上前三，原因是提前完成两个教育基建项目，群众代表回访满意度100%。而原本高居榜首的清河区项目，却因“电缆采购合同重复签署”被系统预警，绿单暂时被冻结。

这一变动在干部圈内引发一阵震动，微信群内议论纷纷。有人说：“绿单榜能升也能掉，才有劲儿。”也有人叹息：“现在做项目，比搞竞赛还紧。”

深夜，李一凡再次召集督查室开会。陈晓峰带来新设“群众监督日程表”与“代表培训体系建议稿”，他强调：“接下来代表不是做做样子了，是要真能看、真能问、真敢签。”

“代表实名参与整改过程，签字即留痕，跟官员签字一样严肃。”陈晓峰边说边递上打印版样表。“像‘衡阳回头看’和‘灵川农厕’这种典型案例，要做成通报手册，供全省干部学习。”

李一凡点头，目光落在一份代表名单上：“曾竹林，是吧？下次来星城培训，让他上第一堂课。”

广场上，那面墙在夜色中依旧亮着，红绿交错，字迹分明，仿佛在讲述一个个不容忘记的整改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