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家以后,她和二庆在未睡过一张炕,他宁可和宝蛋挤在一张小炕上也不和自己同炕。
更是碰都不碰自己。
从前对她体贴的男人,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,对她冷淡至极。
她怎能不慌不急不气?
这些情绪每时每刻都在折磨她。
她还不敢让外人知道,更不敢让老宅这边的人知道。
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看破。
“怎么?我说对了?”甜丫冷嗤一声,迎风理理乱飞的发丝,踢碎地上的积雪,“田盼睇,这个世上没人会一遍又一遍儿原谅你。
如今你觉得不甘不好的日子,对别人来说已是好日子。
做人不能太贪,知足常乐才能过好。
不然……你再作下去,怕是连如今的日子都过不成了,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甜丫绕过人离开。
田氏嘴唇剧烈抖动,眼里带着不甘,她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到如今这个地步。
她不就是闹着想要一个管事位置吗?为此气着老太太了。
但是老太太最后不也没事吗?
她也知错了,为啥非得揪着这个事不放。
她不懂也不理解。
也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。
时至今日,她依旧没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自私自利之人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只会一味要求别人原谅。
“甜丫,你就不能再帮二伯娘一次?”田氏回身不甘心的大声问,“就算不为我,你就不能替宝蛋和草丫想想?”
甜丫无语望天,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。
她转身上下打量人。
那眼神犹如利刃一般,田氏觉得自己像被人脱光了衣服一刀又一刀的刮着。
难堪又痛苦。
“甜丫,你……”她气红脸,眼也跟着红了,似乎还挺委屈,“我好歹是你二伯娘……”
甜丫懒得再听她委屈不甘的诉苦。
这个人的脑子永远想不清自己犯了啥错。
“不能,另外,我凭啥帮你?”甜丫不留一丝情面,“酸辣粉的事我没帮你吗?
若不是我做了粉条,二伯能有如今月月拿工钱的安稳活计?
若是没有我帮,你觉得你能顺利逃荒到甘州?
没有我,你们分家的时候能分到三十多两银子吗?
做人还是不要太贪了,我不欠你,也没理由帮你。”
逃荒之前,她设计把老家的地卖给赵里正,换得七十多两银子。
逃荒路上,她又设计滑雪板,带着村里人从富户手里挣了不少银子,这些银子各家平分也不少。
落户以后,她靠从山里带出来的皮货、药材、山货挣了不少银子,她手里有银子,私下里没少贴补老太太。
依照老太太俭省的性子,肯定不会花那些银子,最终那些银子都会被老太太收起来算作公中银子。
不然,分家时候,家里也拿不出一百五十多两银子。
二房分了三十多两银子,没少占她便宜了。
她本来不想计较这些,奈何田氏太贪,总想着从她手里讨好处。
可她凭啥啊?
说实话,但凡田氏聪明点儿,能哄阿奶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