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娃突然低喊:“雪堆里有东西!” 胡仙少女的狐尾扫过墙角,积雪突然滑落,露出本被冻硬的牛皮日记。封面已经被雪水泡得发胀,上面的 “陈老栓” 三字却依旧清晰,边角处还沾着片干枯的鸢尾花瓣 —— 是青岚的笔迹,与雷母殿禁术库的标签完全相同。
十三的神凡血滴在日记上,冻硬的纸页突然化开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。前面的内容大多是记录雷门的修行心得,直到某一页突然变得潦草:“玄风在神核里藏了煞丹,要用五仙的本命骨当药引。三师兄说要帮我偷换神核,可他的眼睛……” 字迹突然中断,墨水在纸上晕开,像滴未干的血。
“是我把神核的封印松动了。” 瞎眼老道的声音带着悔恨,拐杖头的令牌突然发烫,“老栓说只有神凡血能净化煞丹,可我没拦住玄风,他趁着月黑风高,把煞丹嵌进了神核……” 他的指尖突然指向日记最后一页,那里画着个复杂的阵图 —— 五仙护道阵的五个角上,各多了个小小的 “人” 字,与替劫者的愿力纹路完全相同。
“是终极形态!” 九叔的铜钱剑突然插进阵图,剑穗缠着的蛇鳞在接触的瞬间发亮,“五仙护道阵加上替劫者的愿力,能把煞丹的力量反过来灌进玄风体内!” 老道的道袍下摆扫过阵图,显露出藏在 “人” 字里的雷纹,“这是青岚师妹补的,她说‘护道从来不是仙家的事,是人的事’。”
胡仙少女突然抓住十三的手腕,狐尾指向木屋的地窖口:“神核的入口在,“玄风的煞尸群快到雪坛了,他知道我们找到日记了!”
瞎眼老道突然将令牌塞进十三手里,拐杖头在地上画出条通往地窖的路径:“神核认主时会有雷劫,你的双阵能扛住。” 他摸索着往门口挪,道袍下摆扫过药碾子,“我在药里加了五仙的本命精元,能暂时挡住煞尸,你们快走!”
王大胆突然将护生往虎娃怀里塞,柴刀横在门口:“我陪师叔断后。” 男人后颈的护道符突然炸开,替劫者的愿力顺着刀刃流进木屋的梁柱,那些被煞毒侵蚀的木头突然发出金光,在门口织成道绿色的屏障,“老栓哥的日记说,雪坛的玄冰岩怕凡人的血,咱们的血能挡住雷链!”
护生的小手突然抓住十三的衣角,孩子的雷纹胎记在日记上拓印出个小小的神核图案:“娘说…… 神核里有光。” 她的笑声突然在屋里回荡,将涌进来的黑煞烧成白汽,“护生会在上面画护道符,等十三哥出来。”
十三的斩劫刀挑开地窖的石板,神核的光晕从底下透上来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。日记最后一页的阵图突然亮起,五仙护道阵的终极形态在金光中缓缓旋转,将替劫者的愿力与仙家的精元拧成股绳,像条准备腾飞的龙。
“师叔,保重。” 十三最后看了眼堵在门口的瞎眼老道和王大胆,他们的身影在暴风雪里被拉得很长,与陈老栓日记里的插画重叠 —— 当年的雷门弟子,也是这样背对着背,守护着彼此认定的道。
地窖的石板在身后缓缓合上,神核的光晕越来越亮。十三握紧手中的令牌,日记被他揣在怀里,每一页都像父亲的手掌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。他知道,雪坛上的战斗只是开始,真正的对决在神核深处,在那个被煞丹污染的雷母神核里,在玄风等待已久的陷阱中。
而日记最后画的终极阵图,五仙与凡人的力量交织,像在告诉他:护道从来不是孤军奋战,是仙凡携手,是过往与现在的共鸣,是所有为守护而牺牲的人,共同编织的希望。地窖深处传来神核的嗡鸣,与他的神凡血共振,像是母亲的呼唤,又像是父亲的嘱托,指引着他走向那场终将到来的决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