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辆改装机车在官道列队,排气管喷出的黑云惊飞了十里鸦群。
程铁牛摸著新剃的光头,铜钱大的戒疤在阳光下油亮亮的:“这铁驴队比俺老家娶亲还气派!“
北境驛丞跪在路边不停地颤抖像筛糠一样,突然被阿史那云拽上后座,“抱紧!“公主一拧油门,老头儿的山羊鬍瞬间被吹成直线,活像支离弦的箭!
楚怀舟扶眼镜的手抖得厉害:“这速度……驛站要失业啊……“话音未落,前车突然甩来个油纸包——里面热腾腾的肉夹饃正中他鼻樑!
子时的更声刚敲过三响,硫酸车间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轰鸣。
萧景琰赤脚衝出寢殿时,看见阿史那云像只野猫般在屋顶跳跃,狼牙项链在火光中划出幽绿的弧线……
“不是意外!“她甩来半块鎏金齿轮,边缘还粘著半片指甲盖大的绢布!萧景琰指腹摩挲著布料上熟悉的缠枝纹,耳畔突然传来宫墙外机车的轰鸣——那声音整齐得像是战鼓,绝不是程铁牛那帮莽夫能骑出来的阵仗!
暴雨把官道泡成了泥潭,程铁牛驾驶的机车“咕咚“一声陷进了泥坑里!“他娘的!“这莽汉直接扛起三百斤的机车,油污混著雨水在他光头上衝出道道黑纹。
前方马车里,赵弘正正哆哆嗦嗦著烧毁图纸,突然“砰“的一声——阿史那云裹著雨水破窗而入,湿发像水蛇般缠上老臣皱纹的脸。
“赵大人!“她指尖挑起半张未燃尽的纸片,紫烟在两人之间裊裊升起,“您说……这上面画的机车图纸,怎么带著凤棲宫的薰香味呢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