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琰沾满机油的手指捏著那片鎏金绢布，烛火將布料上的缠枝纹映得忽明忽暗。

“查！“他突然暴喝一声，萧景琰的手指指节因为太用力，都开始泛白了！砚台砸在龙纹砖上溅起朵朵墨！程铁牛蹲在地上一块一块捡起砚台碎片，粗糲的指腹被划出一道道血口子：“陛下，这料子……“

“是苏家特供的云霞锦！“楚怀舟的眼镜片闪过寒光，“但熏的是北狄狼烟香！“话音未落，窗外传来瓦片的碎裂声——阿史那云倒吊在屋檐下，发梢还滴著雨水：“老楚，你漏说了最关键的一点！“她甩进来半截短箭，箭尾羽毛沾著暗红，“这箭杆，泡过凤棲宫的玫瑰露！“

苏沉璧正在给白鸚鵡餵食，金剪子“咔嚓“一声剪断了一枝红梅。

春桃跌跌撞撞跑进来：“娘娘！程將军带人围了尚宫局！“

“慌什么！“皇后指尖抚过鸚鵡颤抖的翅膀，突然掐住它脖子，“本宫养的金丝雀，自然……“鸚鵡悽厉的叫声中，她鬆开手任其飞向暴雨之中，“得用金笼子关著！“

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声，阿史那云骑著改装战车“哐当”一声直接撞破了朱漆大门！烟尘中公主甩出个滴血的包袱：“苏姐姐，你丟的帐本，姐姐——“包袱散开，露出赵弘正那颗白的头颅，嘴里还叼著半张硫酸蚀穿的地契……

萧景琰掀开青石板时，硫磺味直呛得他眼眶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