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王神情严肃的说完后,皇帝看着兴王,挑起一边眉头问:“没查到凶手是何人吗?”
兴王摇了头,“儿臣已经着人去查了,但靖州距上京颇远,恐怕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皇帝又露出疲色,对兴王摆摆手,“这等事你看着办就是。”
兴王立刻抱拳应是。
见皇帝要休息,谢绥和兴王一同出了门。
兴王如今在监国,也有意拉拢谢绥,便刻意停下步子等着谢绥同行。
谢绥却始终落后他半步,没有半分逾矩的意思。
兴王对此很高兴,又觉得这人有点棘手。
只忠心帝王是好事,毕竟他拉拢不来的话,其他兄弟也拉拢不来。但在他还不是帝王之前,有这么个人横亘在他和皇位之间,那就又不太美好了。
兴王心中哂笑,与谢绥寒暄了几句。随后,有意无意的打探起了皇帝的病情。
谢绥却一脸严肃的摇头:“微臣只负责查案,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,其他一概不知。”
兴王:“……”
竟还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。
不过兴王也不放在心上,他看皇帝今日的神色,还是虚弱无力,晦败不堪。
想必,父皇也撑不了几年了。
那在此之前,他耐心等等又何妨?
兴王意气风发的走了,谢绥在原地站了片刻,又转身回了宸元殿中。
皇帝果然没有休息,反而倚在床上看一封密信。
见谢绥折回来,他掀起眼皮,语气淡淡:“还有事?”
谢绥把兴王的试探全都说了,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,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
谢绥这才彻底告退。
他离宫后,先去了皇城司,把每日的庶务处理完。
等到夜里寂静下来,谢绥才悄无声息的潜入公主府中。
云菅果然没睡,还在等他。
两人坐在床边,谢绥说起了这些时日的事。
云菅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哪里不太对劲?”
谢绥眼眸深深的看向云菅:“殿下也察觉到了?”
云菅叹了口气:“我这位父皇,可从不是重情之人。”
皇帝与赵青蘅之间,可以说是少年情分。他们感情深厚,还生儿育女。可权力面前,妻儿依旧该舍弃就舍弃。怎么可能来个肖似赵青蘅的年轻女子,皇帝就不由分说的盛宠了?
甚至还为了那个压根都不可能出世的孩子,发这么大的火,又气的生了病。
这事儿之前不琢磨也就罢了,现在细细一琢磨,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。
谢绥笑了笑,声音压低说:“姮贵人小产一事,所有证据指向贤妃,陛下连听贤妃解释的机会都没给,直接贬为庶人打进冷宫了。但我的人说,这些证据太完美了,简直就像是给贤妃量身打造的。”
“而且,永祥宫被圈禁起来前,贤妃大呼冤枉,并言明愿以死证明清白。”
谢绥的意思,云菅明白。
这是有人给贤妃设了圈套,等着她往里边跳。
会是陈贵妃、慧妃等人吗?但谢绥觉得不像。
谢绥说:“这事儿做的太天衣无缝了,若只是后妃们的宫闱手段,恐怕还不至于。”
云菅立刻睁大了眼睛:“所以是……父皇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