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忘了齐王,齐王自己可没忘记自己。
他倒也不算太笨,知道朝中局势紧张后,立马就察觉到自己该回京了。
但没有皇帝传召,他岂能无故回京?
齐王思来想去,便想了个馊主意。
他假造铁矿出了事,自己也深陷这铁矿中,下落不明。
随后,便暗中快马加鞭回京。
到时候只说有人追杀他,他迫不得已才回京的,想来父皇也不会怪罪他。
可齐王怎么也没想到,他才离开靖州没多远,竟真的有人前来追杀他。
齐王自己带的人并不多,身手也不怎么样,和那些专业的杀手有着天壤之别。
躲躲藏藏了好些日子,他甚至不敢直接回京,便掩人耳目的绕了一圈。
也不知怎么绕的,走着走着,竟走到了起义军的地盘里。
得知前面州城的将軍是裴照雪,齐王想死的心都有了。本想着趁机离开,可流亡的百姓裹挟着他,竟叫他也跟着进了城。
这下,是真的下落不明了。
……
齐王失踪的消息传来时,兴王已经监国有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倒也没有太具体的事发生,仍旧是北境和戎人拉扯,地方守军与裴照雪之间拉扯。
兴王第一次监国,做事自然认真,兢兢业业,谁也挑不出什么错。
甚至他每日还要抽时间去给皇帝汇报,虽然有时候压根就见不到皇帝。
但兴王还是会去。
这不,今日他得了齐王失踪的消息,亲自去禀给皇帝时,正好就见到了皇帝。
但皇城司指挥使谢绥也在。
谢绥正在给皇帝汇报姮贵人小产的事。
“你说是贤妃?”前些日子为姮贵人没了孩子而大动肝火的皇帝,这会儿却很诡异的平静。
他靠坐在床榻上,脸色依旧难看,可神情却是无波无澜的。
甚至,他还有心思打量谢绥。
谢绥一板一眼道:“是,臣带人仔细搜查了姮贵人的饮食起居,最后抓到了一名在院外洒扫的宫女。这宫女是贤妃的人,负责盯着姮贵人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姮贵人的身子曾遭受过重创,并不易有孕。这次的胎儿,是她用了药方子求来。而这药方子,是贤妃提供的。”
皇帝听到这里,眉头挑了挑,“哦?贤妃为何要这样做?”
谢绥拱手:“臣也不知。但臣还查到一件事,选秀时,贤妃特意关照过姮贵人。”
皇帝眼睛微眯起来,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。
但谢绥不能多说,他点到为止。
过了会,皇帝语气淡淡道:“宝忠。”
宝忠赶忙上前,皇帝道:“传朕旨意,贤妃性行乖戾,心术险诈,残害皇嗣,罪证昭彰。削去其妃位,贬为庶人,将其圈禁在永祥宫,无朕旨意,不得擅自出入。”
宝忠很是吃惊,但他又立刻低下头,应了是。
宝忠出门后,皇帝又问谢绥:“可还查到了别的?”
谢绥摇头:“臣无能。”
皇帝笑了声,再没说什么。
正好,兴王带着齐王的消息来了。
他禀给皇帝时并没有避着谢绥,毕竟谢绥掌管皇城司,无论谁当皇帝,谢绥也只会是皇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