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公子说着,不由得低下了头,垂头丧气。
“这是何意思?他们今日的举动为何如此异常?”
“那是因为我看到那女子的容貌有些眼熟,于是,我冲上前去质问,可是一问之下,我才知道那女人是瞎了眼。我一开始不明真相,还让那女人睁眼,现在想想,我真的是太愚蠢了,我戳中了别人的痛处。”
说起自己的行为,二公子也十分自责。
“还有这回事儿,那他是怎么瞎的?他为何瞎了?之前我就说,这男人为何非要到宰相府门口来卖宣纸,去哪儿卖不行,如若去那热闹的集市上卖,虽说会收一些租金。但是人来人往,生意要比这好得多,为何要来我这宰相府门口,一开始只觉得他可怜。或者觉得他在那集市中会受到欺凌,所以才同意他在这府门口,如果马车里的女人真是杨柳的话,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,现在就能知道他为什么来我门口卖,宣纸!”
宰相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“那个男子就是那女人的丈夫,据说女人瞎了之后,就一直陪着男人在这门口卖宣纸,女人的眼睛也是忽然之间就瞎了的,上午的时候,那男人的回话是说,在宰相府门口卖宣纸,没有竞争,而且也清静。这样待在车里的女人也能得到片刻的宁静,而他们没有孩童,没有父母要赡养,所以只要勉强够生活就可以了!”
二公子解释到。
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听你这么说,那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杨柳,不然的话,怎会有这么多巧合呢?她的脸,我只看一眼就能知道,不管他是不是瞎了,如果找到他,我一定会弥补这些年来犯下的错,当年,如若我不做出那番抛妻弃子的事,他就不会瞎,现在也不会过得如此贫苦。”
“都是我害了她,都是我害了杨柳,她陪了我那么多年寒窗苦读,我没能给他好的生活,而且还抛弃了她,她对我付出了全部的心血,一门心思都在我身上,可最后我竟然说出这种事来,我真是禽兽不如,所以说现在我是高高的,在校位置,那又如何呢?每每回忆起来对她我还是有愧疚的。”
宰相说着,再次垂下了眼。
“父亲这样的行为确实让人发指,也让人觉得可耻,可是,我得知父亲的出身之后,以及好不容易才当上状元之位,我能明白父亲的无奈,如若当时,您不攀附侯府的权力,那你现在一定还是一个无名之辈。您不奢望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,可是你那满肚诗书,满肚的才华,岂不是只能埋在肚子里,这也是一种不幸,而这种不幸,也会深深折磨着父亲,让你以后的日子里痛不欲生。,所以作为儿子,我能理解您当年的选择,我不怪你,要怪只怪造化弄人,要怪,只怪这人世间的不公!”
看着宰相那脸上流露着岁月的痕迹,那一道道沟壑在夕阳西下在余晖里显得如此黯淡无光,二公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