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贝利亚舔了舔嘴唇)

那所学校已经不存在了。其实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意外,AI革命之后,由于人口的持续流出,很多学校由于缺乏生源而关闭。我们找到了一些当年在这所学校任职的教职员工,但得到的信息往往是残缺不全甚至是互相矛盾的。就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还是挖掘出了一条令人振奋的线索:乔伊娜的数学老师也死于谋杀,时间是她被杀害的一年之前。这也是桩悬案,此前我们之所以没有把它和乔伊娜的案件联系在一起,是因为那个人的死法和其他两个受害人颇为不同……

(“我看过你们的调查日志,”李靖波说,“那个叫安东尼奥的男人是失血而死,地点是他自己家里。他的,嗯—)

他的**被割掉了,扔在几米开外的沙发上。现场一片混乱,不出所料,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自然而然的,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安东尼奥不同寻常的死法上。到了这一步,即使没有哈罗德的提示,我也可以大致猜出凶手想要表达什么了:杀人的动机源于性。我们据此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:乔伊娜十二岁那年,在她、安东尼奥和凶手之间,发生了一件涉及性的龌龊事,这件事的实施人很可能是安东尼奥,因为他那象征男性力量的家伙被割掉了;而乔伊娜可能是参与者,也可能是目击者,或者两个身份兼具,凶手不希望她说出这件事,于是就杀害了她,并把她的嘴“缝”了起来……

(“很有说服力,但你们并没有考虑到最近的那个受害者的死法。”李靖波说。贝利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。“有时候,办案就像是在一片黑暗的旷野中行走求生。”他说,“对手越强,黑暗就越长久。对于眼前出现的一点光明,你不会在乎它到底是一簇鬼火还是一个温暖的小屋,你只能走向它,并尝试着抓住它。乔伊娜和安东尼奥之间的联系就是这一点光明,为了抓住这一点光明我们无暇考虑其他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李靖波点了点头)

与此同时,我们对安东尼奥进行了一番背景调查。经过几番辗转,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?

(贝利亚目光灼灼)

通过一个在警界高层任职的老同学,我得知安东尼奥是第一批接受介入性再造的罪犯,在此之前,这家伙曾多次实施性犯罪……你瞧,这就是司法部干的好事:罪犯接受所谓的脑区再造,不仅逃避了法律的惩罚,还拥有了新的身份和人格—不,鉴于他很可能再次实施性犯罪,那么对他人格的再造肯定也是失败的。

(“在这一点上,我和你的看法相同。”李靖波说。“谢谢。”贝利亚说)

按照常规思路,我们的工作量会很大:要走访排查安东尼奥当年的同事、乔伊娜班上的三十多个孩子。但我们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必要做这项工作—安东尼奥当年的罪名是“猥亵男童”,出于对再造工作的怀疑,我倾向于认为安东尼奥的“口味”没有发生变化。

我们要调查的,只有他班上的十五个男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