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这是我的工作。”

“我认识的每个人都说,听临刑告解是个脏活儿。”

李靖波挑了挑眉毛,没有接他的话茬。

“死刑犯是人类中最不可救药的渣滓,而在临刑告解中,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变态心理、丑陋过去以及对世界的怨怼一股脑儿地泼洒出来—”贝利亚狠狠地咂了一口烟,“我听说,很多参与过告解的执法人员都选择了事后‘擦除’……”

“我不认为你和别的死刑犯一样。”

“你犹豫了。”贝利亚饶有兴趣地盯着他,“你现在意识到,对眼前这个死刑犯的了解其实很有限,有限到甚至不确定他是否会给你带来伤害。但是我猜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退路,也许你的同事们正在酒吧里期待着你给他们带去伟大的传奇—我说得对吗?”

李靖波勉强地笑了笑,随即意识到这不过是脸部肌肉的一次不协调的收缩而已。

“你会得偿所愿。”贝利亚说。

“抱歉,你说—”

“你会听到一个故事。”满面倦容的男人将目光定格在两指间袅袅升腾的蓝色烟雾上,“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死硬的刑罚主义者、一个前警探、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和一个杀人犯身上,来自人性的黑暗核心—你,做好准备了吗?”

在抽了最后一口烟后,贝利亚开始讲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