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好奇,”他说,“你为什么指定我来听你的告解?”

对面的男人抽了口烟,他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—那是张线条硬朗的脸,上面却有深深的倦意。

“我听说你是那一边的。”

他倾身向前,“哪一边?”

男人耸了耸肩,动作由于穿了束衣而显得有些僵硬,“支持死刑那一边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尴尬……”男人侧过头,朝自己橙色的束衣努了努嘴,暗示两人身份的殊异,“但我跟你是同一战线的。”

“司法部的人都说,警探贝利亚是个死硬的刑罚主义者。”

男人身体后倾,嘴角上翘,“他们有没有说,我是自作自受?”

他摇了摇头。

沉默。头顶上老旧灯管发出的“嗞嗞”声填满了这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。叫贝利亚的男人将烟头按进盛满烟骸的一次性纸杯,然后从烟盒里掏出另一根烟,衔在嘴里。他起身,为男人点烟。

“李—李靖波是吧?”又一次吞吐后,贝利亚说,“谢谢你能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