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厂长略显不悦,他已察觉到傻柱的神色变化,也猜到傻柱可能欺瞒了他。
在杨厂长眼中,傻柱是个直肠子,正直无欺。
尽管先前对王永富的举报半信半疑,但此刻却不得不信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傻柱犹豫不决,但面对厂长,他一脸为难。
“傻柱,立刻打开,别逼我叫保卫科。”
杨厂长不愿多言,他之所以在此,就是为了不让事情闹大。
若傻柱真的偷盗轧钢厂财物,那句让他带剩菜的话,也会将他牵扯进来。
因此,他想将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,才亲自前来。
否则,他早就在大门口带着保卫科等候傻柱了。
“不用不用,我这就打开,这些都是剩下的。”
傻柱无奈,只好硬着头皮打开四个饭盒。
木耳炒肉、一整条鱼、满满的红烧肉,还有一个挤变形的馒头堆。
这哪里是剩饭剩菜?分明是杨副厂长招待餐上的佳肴,而招待才刚刚开始。
“傻柱,我已通知保卫科,从今日起,严查偷窃私带行为。
尤其是厨房人员,一经发现,立即开除,任何人不得例外。”
“你们一食堂,是重点整治对象,一旦抓住,严惩不贷。”
“你若真不怕死,就继续这样做。”
“另外,以后别再用我的名义偷东西,我收回之前让你带剩菜剩饭的话。”
杨厂长怒火中烧。
这种行为,就是偷盗。
一旦被抓住,还扯上他的名头,他这厂长的位子都保不住。
他一句随口的话,竟埋下了如此大的祸根,这可是大事。
在这个时代,偷窃国有资产,后果严重。
一条猪尾巴,都能让孩子进少管所几个月,只因那猪是公家的。
这次幸亏是王永富举报到他这里。
要是落到对手手里,后果难以想象。
“杨厂长,不至于吧?”傻柱立刻不满。
不带剩菜剩饭,秦淮茹一家怎么办?
更重要的是,那以后还怎么亲近?
就凭他那点工资,没剩菜剩饭,根本养不起秦淮茹一家。
凭什么厂领导能大吃大喝,却不顾工人死活,而他傻柱连点汤都喝不上?
“你若不怕死,就继续偷。”
“你这四个饭盒,至少值四五块钱。”
“傻柱,我真是看错你了,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。”
“还有,以后食堂里不准再抖勺。
一食堂要再有抖勺的事,我绝不轻饶,你们都去车间干活。”
说完,杨厂长转身离去。
傻柱若再偷,抓住就没好果子吃。
他已经收回让傻柱带东西的话了。
“唉,真倒霉,以后怎么办?”
杨厂长都这么说了,傻柱自然不敢再带。
他又不傻。
看着手里的四个饭盒,一脸惋惜,只能拎回厨房,以后不带了。
还得跟厨房的人说一声,都不能再带东西了。
不然被抓住,肯定会把他供出来。
“大家手里的东西先放下,我说个事。”
走进后厨,只见一群后厨人员正忙着装饭盒。
用抖勺的方法,足足装了一盆饭菜,每人都能带一两个饭盒回去。
这是一食堂独有的福利,其他食堂根本不敢这样做。
这一切皆因傻柱而起。
傻柱身为班长,却私自带走食堂食物,手下人纷纷效仿。
“傻柱,何事如此匆忙?”
食堂众人匆匆打包饭菜,欲带回家中,以省菜钱。
毕竟,家中菜肴远不及食堂丰盛。
“自今日起,食堂残羹剩饭,严禁携带回家。”
“杨厂长已下令,保卫科将严查此事,违者开除。”
“抖勺行为亦不可再有,违者调至车间。”
傻柱面露不悦,言罢将自己的四个饭盒置于灶台,逐一打开,决定全部吃下,以免浪费。
心中却暗自惋惜,以后再难有机会触碰到秦淮茹那柔软的手与脸庞。
“傻柱,厂里怎会突然有此规定?”
厨房众人纷纷取出饭盒,面露不满。
“我怎会知晓?”
傻柱心中恼火,担忧未来生计。
他深知秦淮茹亲近他,实则是为了接济。
而这饭盒,正是接济的关键。
若无饭盒,一切将大变。
更令他担忧的是秦淮茹的婆婆,若知此事,定会大闹一场。
那婆婆绝非善茬。
这饭盒虽小,其价值却远超傻柱一月薪资。
“定是有人举报!”
厨房中有人气愤地说道。
这话虽随意,却瞬间被傻柱捕捉。
“定是许大茂所为!”
傻柱心中断定,若非有人举报,杨厂长怎会前来查处?而他首先想到的,便是死对头许大茂。
下班路上,杨建国心情沉重。
三里地的路程,穿越前从未觉得如此遥远。
想到日后需每日往返,更是痛苦不堪。
他渴望交通工具,汽车无望,自行车也好。
然而,即便是自行车,在这个时代也极为稀缺。
就拿轧钢厂来说,上万人的大厂,每年也只能分配到十几二十张自行车票。
工得实惠,非劳模先进莫属。
厂长手中,分配之权寥寥。
自行车票何在?
杨厂长持有,杨副厂长亦然。
其余之人,恐难获取,即便有之,亦先顾其亲。
唯正副厂长亲戚,无需忧车,票难落工人之手。
“嘿,杨建国归矣。”
四合院前,杨建国甫入,见三大爷挥帚扫地。
杨建国心知,扫地非真,堵物乃实。
每日下班,三大爷必寻事端,阻于前院。
携物归者,其必图小利。
红星小学距厂甚远,下班时刻同,三大爷却总能早归。
杨建国暗揣,其车专为此事购也。
“三大爷,辛劳矣,前院扫得真净。”
杨建国不介意,两手空空,无利可图。
“自然,此院我常扫。”
三大爷得意,目光不离门口。
夜幕降临,众人归家买菜,乃占便宜之时。
“三大爷,您忙,我回矣。”
杨建国与大哥打过招呼,继续向内。
“杨建国归矣。”
至中院,秦淮茹已在水池边洗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