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长悠然道：“其实不用我详细说明，你也知道，梁天启为什么要等到今天，才会坐上这个掌门人的位子。”

他顿了顿，接着说：“他若是一开始就选择掌握大权，身败名裂自然不用多说，他若想活下去恐怕都是问题，就算警方不干涉，梁天启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某个深夜下的街头，而异日集团也会因为他而破产倒闭。不过，现在则不同了······”

霍自立说：“因为现在的梁天启，已经在长时间保持一种默默无闻，默默做事的状态中，为自己赢得了口碑，被他帮助过的那些人，一旦······当然，这些人当中，还有警察，一旦为梁天启发声，那么梁天启的口碑就会呈现逆天式的改写。”

局长露出诡异的笑容，“不过现在警方在梁天启的帮助下侦破的那些案子中的受害人的家属，经常会给警方打电话，求证那个帮助他们把真凶绳之以法的刑侦顾问，到底是不是梁天启，警方并未做出任何回应。”

霍自立说：“这是为什么？为什么不让那些受害人的家属知道，帮助他们沉冤昭雪的那位幕后神探就是梁天启？”

局长说：“因为时机还未到。警方暂时还不想这么快为梁天启正名。”

霍自立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局长叹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当初差点把高何撞死的那个肇事司机，三天前因为一场突发事故，死掉了。”

霍自立诧异道：“什么？”

局长说：“那个肇事司机是一个跑长途的货运司机，三天前过山路的时候，他开着自己的半挂，掉进了山涧中，不过已经确定是酒后驾驶，排除了他杀的可能。”

霍自立思索道：“这难道就是报应？”

他接着说：“当初那个肇事司机把高何撞伤后，就以高何闯红灯为理由，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赔偿高何，也得亏高何他姐姐遇到梁天启这么个金主，顾忌到若是和肇事司机打官司，再影响了高灵脆弱的心情，就这样，这件事才不了了之，现在肇事司机出事了，说实话，我一点都不惋惜，甚至，我还感到大快人心。”

局长说：“你想的太简单了，自立，真相或许并非如此。”

“真相？”霍自立问，“莫非这件事另有隐情？”

局长说：“当然，我接下来要阐述的这些观点，纯属我个人猜测，不代表官方立场，我只是尝试着，把这里面的巧合找了出来。”

霍自立问：“什么巧合？”

局长说：“第一个巧合就是，为什么偏偏被肇事司机撞伤的那个人，是高何？”

霍自立想了一想，“这虽然是有一点巧合，但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很多的巧合，就比如说，林肯和肯尼迪有着相同的命运，以及时隔三十年的同一天被刺杀事件，这应该不足为怪吧，何况高何这孩子以前因为赶时间，总是爱提前过红灯，而那个司机又不是善类，把高何撞成那样，也没有感到愧疚，又或是想要补偿什么的，这样的两个人在红绿灯下相遇，凭借性格分析，发生车祸实在太正常不过了。”

“那好，”局长沉吟道，“我现在，在提出第二个巧合。”

霍自立在听。

“为什么······”局长微眯起了眼睛，“高何受伤的部位，偏偏会是他的脑袋，身体却没有什么大碍，只是撞折了两根肋骨。”

“这种巧合·······”霍自立狐疑道，“局长，你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
局长说：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高何的脑袋没有受伤，没有成为智障，梁天启也自然不会为高何植入大脑芯片，让高何顶替他，成为警方的刑侦顾问。”

霍自立说：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，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发生了，所以梁天启也只能就事论事，而高何的梦想本来就是希望自己将来做警察，而梁天启也只好成全他。”

局长苦笑道：“你到底和梁天启是兄弟，没有看出另外的一种解读。”

霍自立讶异道：“另外的一种解读？”

局长点了点头，“我的理解是，梁天启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，让高何顶替他，摆脱警方的控制，完成金蝉脱壳，重回异日集团大权独揽。”

霍自立心中一惊，他从局长那双晦涩不明的眼眸中，嗅出了一种对待梁天启并不友好的气味。

局长说：“这第三种巧合就是，为什么在高何出事后，梁天启这样的一个刑侦天才，却并没有选择为高何讨回公道，只是以害怕影响了高灵的心情，就放过那个肇事司机草草了事？”

霍自立说：“梁天启喜欢高灵，这大概只是出于对高灵的爱。”

局长并不理会霍自立的这个解释，继续说：“这第四种巧合，就是，那个肇事司机是个老司机了，多年来在他的开车生涯中，并没有留下什么不良记录，可最近他为什么会开车走山路的时候，选择了喝酒呢？而且因为一次喝酒就要了他的命。”

霍自立选择了闭嘴，继续听这位陷入某种沉思状态的局长自说自话。

局长又说：“综上所述，你如果试着把它全部串联起来，你会得到一个可怕的推测。你想想看，是不是这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