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徐语缓缓醒来。看见父母坐在床边,她只开口轻叫了声爸、妈,泪水已然滑落。
若是从前,她睡着了父母还守在跟前,她会觉得心烦。如今大梦方醒,深知男女之爱不该是生活的全部。父母成了心底的软肉,想起来一阵钝痛。
醒来的徐语十分虚弱,“爸,妈,你们先出去一下,我有事想和哥哥说。”
老两口虽十分不舍,还是退出了房间,轻轻的关上门。
不等徐语开口,何仙姑已然说道:“就像梦里说的,我不是徐劲。”
徐语盯着徐劲的脸庞,许久没有开口,好像是回忆他以前的样貌和神态。半晌,她不得不承认,这个“哥哥”眼神过于清亮,坦诚,不是她的哥哥,她乞求的开口:“能先别告诉爸妈吗?”
何仙姑与她对视,又回头看了眼覃泓,“可以,可我终究不会用这个身体很久,那时要怎么交代。”
“能瞒一天算一天吧。”说出这句话,好像用尽了她一身的力气,她把自己又蜷缩进被窝。
“你在哪里得到无妄树树脂的?”覃泓问。
“是我和朋去宾市旅游的时候,在泰安山山顶的兴恩观求来的。当时只说燃了这个树脂就会做一个好梦,梦里什么事情都能实现。”徐语轻轻的说。
覃泓和何仙姑对视一眼,悄悄退出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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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泓办公室内,他接通了宾市特殊事件处理部元宁部长的电话。元宁是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女人,曾与覃泓作为搭档在N市的特殊部任职。因为她聪明干练,业务能力出众,很快调往宾市出任部长一职,而覃泓也很快升任N市特殊部部长。如今的二人是朋友,也是竞争对手。
“小宁,我这里有件事涉及到你们地界,你给行个方便吧。”
“覃部,你先说说呗。要是普通小案子,我们这边就能解决了,还用的着你大老远跑一趟吗?”电话里元宁说的滴水不漏,可实际意思大家都懂,发生在我们地界,就是我们这里的事,办好了功劳也得是我们的,别来抢。
“我们这边有个受害者,昏睡不醒,我们查起来跟你们那边有关。”覃泓也懂官场上的事,只是把事情概括了一下,核心内容,比如魇兽吞梦,无妄树树脂,泰安山山顶的道观只字未提。谁还不知道破案子功劳大,奖金多啊。
其实他现在手里有何仙姑这个祖宗,根本不用多花钱去帝都特殊部购买符篆和法器了,可谁还会嫌钱咬手啊。
俩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一会儿太极,最终也没商量出所以然。
何仙姑正在特殊部的合影里寻找元宁。百十来号人全框在一张照片里,一眼看过去,全是圆圆的脑袋,俩眼睛一个鼻子,一张嘴,看的人眼睛都花了。
“哪个是元宁,看的我头晕。”
覃泓会心一笑,“晕完字,又晕头像了?”他靠过来,瞄了一眼大合影,“我好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