订单完成后的第一个周末,张德在办公室待了整整48小时。他趴在地板上,用红笔在a3纸上绘製生產线布局图,每个工位的灯光照度、元件摆放角度都精確到毫米。“波峰焊温度235c,回流焊时间45秒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前世在跨国企业看到的標准化手册在脑海中自动翻页,那些曾让他艷羡的规范,此刻正从笔尖流淌到纸上。
“老板,这是新的质检表。”阿伟抱著一摞文件推门进来,却看见张德正用直尺测量图纸上的工位间距。“以后每个新员工都要通过三天的实操考试,”张德头也不抬,“从拿烙铁的姿势开始教。”他知道,这次订单的成功不是终点,而是起点——就像《鬼吹灯》漫画加入粤语俚语后销量激增,科技產品的竞爭力,藏在每个被驯服的细节里。
面板的蓝光在视网膜上闪烁,“智力+10”的提示稍纵即逝。张德摸了摸太阳穴,能清晰感受到大脑对复杂系统的理解能力在增强——那些曾经零散的工业知识,此刻在脑海中形成了精密的齿轮组,每个齿牙都卡合得严丝合缝。他起身望向窗外,工厂外墙的霓虹灯正在调试,“星河电子”四个大字忽明忽暗,像极了示波器上终於稳定的波形。
一个月后,香港所有中学的课桌上都出现了星河计算器。尖沙咀的电子卖场里,学生们举著计算器互相攀比:“我的能算三次方程!”“太阳能板在雨天也能用!”张德站在角落,看著售货员熟练地演示太阳能充电功能,忽然想起在理工大学验收时,教授说的那句:“你们让科技有了学生的温度。”
这种温度,正从计算器的每个按键传递到更广阔的市场。东南亚的经销商开始寄来询价单,深圳的电子厂主动发来代工邀约,甚至有漫画公司想推出“鬼吹灯联名款”——外壳印著胡八一握计算器的插画。张德知道,这些连锁反应都始於那个在车间熬红双眼的夜晚,始於將每个元件摆放到正確位置的偏执。
深秋的夜晚,张德再次来到车间。月光透过天窗,在流水线上投下银灰色的光带。他摸出初代原型,指尖划过凹凸不平的外壳,忽然笑了——这个曾经的“失败品”,现在成了办公室的镇店之宝。远处传来货柜车的轰鸣,那是运往东南亚的首批订单。他知道,在更遥远的未来,会有无数台星河计算器出现在教室、办公室、甚至太空站,但所有故事的起点,都是这个潮湿的1991年春天,是那个在电路板迷宫中找到出口的自己。
当晨雾漫进车间时,张德翻开新的笔记本,第一页画著手机的轮廓,旁边標註著“1993年目標”。计算器的成功让他確信,那些在深夜里反覆推敲的布局、在焊台前度过的72小时、与工人们共同打磨的每个细节,都是在为这个轮廓填上血肉。他不知道未来会遇到多少技术壁垒、市场风暴,但此刻掌心的温度告诉他:只要像驯服电路板上的杂波那样,驯服每个挑战,星河终会照亮更广阔的天空。
离开车间前,张德將初代原型放回展示柜,玻璃反光中,他看见自己的倒影与1990年那个在庙街代写情书的青年重叠。不同的是,现在的他眼中多了份篤定,那是从混乱中建立秩序的篤定,是將技术转化为產品的篤定,是让每个零件都承载著用户期待的篤定。这种篤定,比任何属性提升都更让他充满力量,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成长,从来都藏在每个专注投入的当下,藏在每个被驯服的细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