套在柏柏尔人身上也不是不行,罗马皇帝塞普蒂米乌斯·塞维鲁就是柏柏尔人,因此把框架定在地中海文明上面,还真是比较贴切。
在罗马帝国崩溃之后,柏柏尔人也有一段时间处在东罗马帝国的影响下,但到了七世纪,阿拉伯军队席卷北非,柏柏尔人虽激烈抵抗,比如传奇女战士卡希娜,但最终被征服。
尽管接受了阿拉伯语成为了穆斯林,但他们顽强地保留了自己的语言和独特的文化习俗。
“文明早期,那就要从游牧时代开始了。”费尔南·布罗代尔听了之后点头道,显然在思考以柏柏尔人为原住民的可行性。
“哪个民族不是不是从游牧开始的呢?”科曼笑了笑道,“如果不是游牧,人类也不会走遍全世界,当然要是现代还以游牧那种生活方式为自豪,那我就不能理解了,怎么做一个强国?”
农业时代,人就住在只能游牧的地方能怎么办?
谁去游牧民族的地方都只能游牧,反过来要是条件合适,游牧民族也会种地,那都没什么。
但在这个时代,要是还觉得游牧是多么值得自豪的生活方式,那就和甘于贫困差不多,除非有大国为其兜底。
要么就像是澳大利亚那样,自身矿产太猛了,一部分人选择放羊照样过得好,那可以。
“得对,早期文明没有多少选择,这不是问题。”乔治·迪比赞同道,“那我们的历史梳理,就尽量延长罗马帝国繁荣的内容,将阿拉伯文明入侵的时间中所取得的成就缩短,血腥程度着重强调。”
罗贝尔·芒德鲁赞同道,“从现在欧洲和中东的现实角度,投映在历史长河当中,这么做并不是问题,更加令人接受。”
“基本框架就是这些了,以地中海文明为核心,主要段放在罗马帝国时期,在那个时候法国和阿尔及利亚同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。”科曼娓娓道来,“因此产生交流再正常不过了,反正文化的交流,并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。我们要着眼于未来,求同存异……”
文化这个东西和宗教类似,没有几个专门往黑暗悲惨上面靠的民族,不都是主流在弘扬真善美。既然如此哪怕是不同文明也有共同点。
这一批次的御用文人显然就非常好话,不知道是不是历史学家和教育家不同的原因,还是历史学家本身见多了残酷,所以有自己的一套认知。
总之这一次对话,科曼和几个历史学家互相看待彼此都很满意。
土耳其人能认突厥,匈牙利人能认匈奴,科曼觉得法国要是符合地中海战略,推广地中海史观比那两个都更加理由充分。
好歹现在的法国和北非的海外省,在罗马帝国还真是一家人,不用到了二十世纪还要跑到蒙古高原去找亲戚。
科曼怀着为地中海两岸的法国寻找共同点的时候,当前法国最大的问题还真不是海外省,而是德国的未来。
在一九四七年年初,英美占领区合并,法国强烈反对建立一个强大的德国中央政权,并希望将其萨尔地区据为己有。为了换取法国同意合并占领区,美英做出了关键让步。
现在就围绕着法国是否加入英美合并的占领区问题,法国已经名存实亡的三大党还在争执不休,哪怕是人民共和运动内部,也没有一个共识。
还不仅有占领区合并的问题,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德国的货币问题,德国还在使用的货币是帝国马克,但经过了两年时间美国就发现,继续使用帝国马克就是被苏联薅羊毛,因为帝国马克的印钞厂被苏联人掌握。
美国这两年在稳定占领区上面的努力,很大程度上因为苏联控制着帝国马克的发行,被转移到了苏占区。自己掏钱还分给苏联一份,这是绝对不行的,所以美国开始打上了废除帝国马克,重新发新货币的主意。
除了货币问题之外,当美、英、法占领了德国西部地区时,苏联则控制着德国的东部,四个大国分区管制德国领土,首都柏林为四方共管。苏占区是德国传统的粮食供应基地,东德地区的日常生活还算过得去。
由于美国的步步紧逼,冷战的阴云已经逐渐笼罩在德国的上空,苏联为了反击美国的咄咄逼人,开始紧缩东德向西德的粮食输出,这下西部地区陷入了艰难的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