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些意料之中的行为，他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关注。

“别给我灌迷魂汤！”波提欧怒吼着，身体灵巧地旋转，轻松避开一道无形的冲击。

他手中的炮口轰鸣，瞬间将侧面扑来的数十只睡蕉小猴全数清空。

“我分得清谁该爱，谁不该爱！这些人早已不在，如今动弹的不过是披着他们皮囊的怪物！送他们安息，才是我该做的公道！”

“有趣。”赞达尔低声自语，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，“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既定轨迹的偏离。”

波提欧从废墟中挣扎着站起，左机械臂发出不祥的嘎吱声。

他扫视四周，越来越多的睡蕉小猴像潮水般涌来，这些曾经的平民如今变成了只知道攻击的怪物，眼中闪烁着不自然的求知光芒，仿佛在苦苦寻觅着什么答案。

“看着自己保护的人变成这副模样，感觉如何，巡海游侠？”赞达尔的声音平静如水，仿佛在进行一场学术讨论。

波提欧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，尽管嘴角还挂着血丝：“感觉？他们从来都不是我要保护的人，「巡猎」的救赎，向来都带着毁灭！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学者，总是喜欢把活生生的人当成实验品。”

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左轮，毫不犹豫地向身后开了一枪。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三只扑来的睡蕉小猴的额头，但更多的怪物如潮水般涌来。

“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索未知。”赞达尔缓缓说道，“我赋予他们探索的勇气，消除了他们对死亡的恐惧，这难道不是一种恩赐？”

“恩赐？”波提欧大笑，笑声中满是讽刺，“把活人变成猴子算什么恩赐？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，脑子都被忆质腐蚀了吗？”

他猛地前冲，左轮持续开火，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命中睡蕉小猴的关节，让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却不致命。

与此同时，他左手的手炮再次聚集能量，暗红色的光芒愈加明亮，而上面的巡猎标记也开始苏醒。

“世上只有两种人——”波提欧咆哮着，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响彻，“要么手枪上膛…要么自掘坟墓！”

话音刚落，他果断扣动扳机。

没有震耳欲聋的爆鸣，只有一声如同撕裂空间的尖锐“嗤”响。

一道如手臂粗细的蓝色光柱从手炮漩涡中心奔涌而出，光柱所过之处，空间扭曲。

那些勇敢冲上来的睡蕉小猴在距离光柱十余米时，便无声无息地分解，连一丝尘埃都未留下。

这道光柱快得超乎想象，几乎在发射的瞬间，就已经击中了赞达尔的半边身子。

没有爆炸，没有闪光。

被击中的部分仿佛从世界上被抹去一般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断口处光滑如镜，连构成身体的忆质能量都未能逸散，就这样被那纯白之光彻底湮灭。

“有趣，没想到此时此刻，阁下依旧能做出反击，倒让我感到几分意外。”

这一刻，连一向冷静的赞达尔，金属般的面容上也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。

那不是痛苦或愤怒，而是一种意外发现的纯粹探究兴趣。

波提欧喘着粗气，这一炮几乎耗尽了他小半的力量，改造躯体的散热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，白色蒸汽从关节缝隙中嗤嗤冒出。

他死死盯着赞达尔，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挫败的痕迹。

然而，他失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