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久扶着兄长,长发沾染了灰尘,显得有些凌乱,眼中充满了忧虑和决绝:“皇兄,我们必须立刻离开!星罗城…已经完了!若是被这些怪物缠上,或者被那赞达尔注意到,我们恐怕……”
许家伟闭了闭眼,将愤怒与不甘压下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属于帝王的冷酷与算计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传朕旨意,所有皇室成员,供奉堂,近卫军精锐,即刻轻装撤离!只携带必要物资,其余皆可舍弃,目标,星冠城!”
星冠城,星冠宗的祖地,也是他们许家最后的退路之一。
此刻,什么皇权威严,什么万年基业,在生存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保存实力,延续许家血脉和统治的可能性,才是第一要务。
“那城中的百姓……”一位大臣怯生生地问道。
许家伟的眼神瞬间冰冷:“你是要朕为了那些可能已经变成怪物的人,赌上星罗帝国千年的传承吗?”
大臣立刻低下头,不敢再多言。
在混乱中,许久久忍不住再次回头,望了一眼那在怪物潮水和忆质光辉中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。
“波提欧先生……”
她低声自语,尽管忧虑涌上心头,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深深担忧。
如果连这位能与神明抗衡的天外强者都败亡了,星罗帝国,乃至整个斗罗大陆,又还有什么希望?
他们逃到星冠城,又能支撑多久?
许家伟似乎看穿了妹妹的心思,拍了拍她的手背,声音低沉:“久久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这位波提欧先生的生死,对我星罗的存续已经没有决定性关联。我等……尽人事,听天命便可。”
他的话语冷静得近乎残忍,却道出了皇室在绝境中最现实的选择,自身的存续高于一切。
对于星罗皇室的匆忙撤离,赞达尔甚至连一丝目光都未曾投去。
在他的认知中,这种行为早已被推演过无数次,属于概率极高且毫无研究价值的“既定事项”。
他所有的“兴趣”,此刻都聚焦在波提欧这个最大的“变量”身上。
“希望你的运气足够好,波提欧先生。”她轻声说,随后跟上了撤离的队伍。
“啧,宝了个贝的,跑得真快!”波提欧轻蔑地一笑,心中早已对许家伟和许久久的本性了如指掌。
国家、百姓,在生死存亡面前,简直微不足道。
许久久临走前那一瞬间的担忧目光,恐怕更多是因为担心失去他这个“最强打手”后,他们将无处可逃吧?
利益,在这些权贵眼中,永远是最优先考虑的。
赞达尔的声音像涓涓细流,缓缓流出,仿佛在讲述一个不争的真理:“生存,是文明最根本的需求。他们的选择,合乎逻辑,缺乏观察的价值。”
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波提欧身上,眼神并不是在审视一个生死相搏的敌人,而更像是在观察一个奇特的实验样本,满是新奇的数据。
“然而阁下的举动却充满了矛盾。你说自己守护底线,但你的力量却源自于极致的毁灭,告诉我,波提欧,当「巡猎」的复仇之火烧尽一切,包括这些被模因扭曲的无辜者时,你的底线又在何处呢?”
赞达尔察觉到星罗皇室的撤离,却丝毫不在意。
他早已预料到这些统治者的选择,在他漫长的生命旅程中,见过太多类似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