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又凝好像得救了,但又没有完全得救。
“叫她把衣服脱了。”
显然,这话是说给她听的。
昨晚半夜他们一行四人乘坐直升机来到这里,这里是市内临时搭建的安全区,供一座城市上百万人居住,确实有些拥挤。
但也没必要对新来的这么凶吧。
宋又凝士可杀不可辱,站起身裹紧了衣服:我不。
刚才说话的人扭头看她,表情冷冷的解释:我是说外套。
那人是安全区医疗队的护士,每个到达这里的幸存者都需要检查身体,检查是否受到感染。
宋又凝发现是自己误会,立马换上笑脸:哦哦,那我脱,马上脱。
站在护士旁边的两个迷彩服在交谈什么,其中一个扭头看了眼,很快就转身继续说话。
护士检查了宋又凝的手臂和脖子,发现了手臂上一些细小的抓痕。
护士指着抓痕,问宋又凝:什么时候被抓伤的?
宋又凝仔细回想,老实回答:好像是前天吧。
然后护士什么也没说,依旧冷着脸,看过她的眼睛以后,走到迷彩服面前摇了摇头。
宋又凝看她那个表情不太对,立马意识到了问题。
不是不是,我这伤是小孩抓的,不是那些……
她哑言,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些要咬人的人。
迷彩服显然是听见了,替她说完:感染者。
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重复道:对,就是那个。
护士仿佛没听见一般,低声继续说话,宋又凝听不清,没戴眼镜的时候,她算是半聋。
一个迷彩服叫另一个为周队,表情有些着急。
被叫做周队的迷彩服朝她走来,居高临下看着她:把受伤的具体情况说一下。
宋又凝解释说:那天是开学,来了很多小布……不是,来了很多小孩,我是抱他们的时候受伤的。
她生怕周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,补充道:我是一名幼师。
周队戴着帽子,跟衣服是一套的,也是迷彩。
帽子遮盖了他的表情,让宋又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。
她只能安静的等待审判。
这个叫周队的男人还是做出了决定。
几小时后,宋又凝抱着一个比原来背包更大的迷彩背包站在路边。
她咬牙切齿的想,要是能活着回到安全区,一定要叫这个周队给自己道歉!
周队的决定,安全区的人都表示理解。
感染的速度太快,短短一个晚上,整座城市全都沦陷了。
作为临时安全区的总负责人,他无法留下一个定时炸弹。
当时的他并不知道,他们很快又会再见。
背包里有食物和水,宋又凝全部倒出来看过,估计能生活一周。
要是省着吃,兴许能活半个月。
所以眼下食物和水还是个问题。
她背着包走了许久,城市郊区没有什么人,自然也没有多少丧尸。
宋又凝看多了美剧,还是觉得叫丧尸更顺口。
九月的温度还是高居不下,她身上又热又黏,汗如雨下。
一周的水,喝去了半天。
远远的她就看见了一栋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