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吗?”
他指着地上的镐头,又指着丁伟,声音冷得掉渣。
“他拿起镐头要砸死我伙伴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自己下手重不重?”
“投毒不成,就想行凶杀人!这种人,留着他过年吗?”
张大彪也反应了过来,他走到那把镐头旁边,捡起来掂了掂,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大队长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丁伟这是当着咱们民兵队的面,持械行凶!这罪过,可比投毒还大!”
牛铁柱的脸色铁青。
他当然知道事情的性质变了。
丁伟刚才那一镐头,如果不是追风躲得快,现在就是一具狗的尸体了。
而丁浩那一脚,虽然重,但却是在丁伟行凶之后。
孰是孰非,一目了然。
“丁大义!王翠花!”
牛铁柱指着他们,怒吼道,
“你们都看到了!是你们的儿子,先动的手!他这是拒捕,是行凶!罪加一等!”
他不再有任何犹豫,对着张大彪命令道。
“大彪!把他们三个,全都给我捆结实了!一个都不能跑!”
“丁伟伤得重,派两个人,用门板抬着他!天一亮,我亲自押着他们去镇上派出所!”
“这次,谁来求情都没用!我说的!”
牛铁柱的话,掷地有声,像最后审判的锤子,彻底砸碎了丁大义和王翠花所有的侥幸。
“不……不要啊……大队长……”
王翠花还想哭嚎,却被一个眼疾手快的民兵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。
张大彪亲自上手,用更粗的麻绳,将丁大义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至于昏迷的丁伟,也被抬到一块拆下来的门板上,
手脚都捆得结结实实,防止他中途醒来再闹事。
一场闹剧,终于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收场。
村里人看着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丁大义一家,心里只剩下两个字:活该。
从今天起,丁大义这一家子,在哈塘村算是彻底完了。
不仅名声臭了,人还要被送去吃牢饭。
丁浩从口袋里摸出烟,递给牛铁柱和张大彪一人一根。
“牛叔,大彪哥,今晚的事儿,谢谢你们!大半夜的还为我们家的事操心。”
“嗨,这算什么事!”
张大彪点上烟,狠狠吸了一口,
“对付这种村里的无赖,就是我们民兵队的职责!再说了,你小子现在可是咱们村的宝贝,谁敢动你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
几人相视一笑,刚才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丁浩送走了牛铁柱他们,转身回到院里。
何秀兰和丁玲还站在门口,脸上带着后怕。
“妈,小玲,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”丁浩走过去,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。
“小浩,那丁伟……不会被你打死了吧?”
何秀兰还是有些担心,毕竟那是动了手,还见了血。
“放心吧妈,我下手有分寸,他死不了。顶多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。”
丁浩说得云淡风轻。
以他那一脚的力道,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收了三分力,丁伟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。
即便如此,也够他喝一壶的。
内脏震荡,没有特效药,在这个年代,足够他后半辈子都活在病痛里。
这,就是他胆敢对自己伙伴动杀心的代价。
回到屋里,丁浩安抚母亲和妹妹睡下,自己却没什么睡意。
他来到院子里,看着追风和火狐狸。
两个小家伙正依偎在一起,火狐狸时不时地伸出舌头,舔舔追风的脑袋,像是在安慰它。
丁浩走过去,蹲下身,摸了摸它们的头。
今天,如果不是它们机警,后果不堪设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