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9 男人的唇压下来,狠狠地吻住了她(1 / 2)

纵火 弱水千流 6829 字 1个月前

Chapter 59 男人的唇压下来,狠狠地吻住了她

次日清晨, 县委张书记一大早就来到酒店,为考察团的众人送行。

酒店大门口,晨曦柔和。

考察团的一行人, 除了还在还躺在医院里养伤的梁瀚外,其余人悉数到场, 参与了这场简单的践行礼。

几个秘书股的秘书带着驾驶员们忙活着,帮着把各位贵宾的行李逐一搬上车。

以张建良书记为首的官员们,则在和周清南程菲等人寒暄。

“梅总周总,程助理,各位。在这里, 我代表兰贵县县委和全县的老百姓, 再次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。”张建良书记言辞恳切面含微笑,依次和考察团的人握手表达敬意,“预祝咱们滨港电视台的新栏目,取得圆满成功!”

相处了一段时日,程菲对这个清廉正直的县委书记颇有好感,笑着回道, “这段时间给书记您添麻烦了,我们才应该谢谢您呢。”

“哎呀。”张建良摆了下手, 说, “你们是来做好事、帮助我们的, 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, 我还担心有哪些地方招待不周, 你们转头就在背后说我们这些老头子不做人呢。”

话音落地, 众人都被张书记幽默的话语惹得笑。

现场气氛一下就轻松起来。

程菲瞬间瞪大眼, 正色道:“怎么会, 您对我们的招待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啦。”

张建良:“小地方条件有限, 你们满意就行。”

这时,站在旁边的许副书记也走上前,笑眯眯地道:“好了书记,周总程助理他们下午还要赶飞机,咱们就别耽误人家时间了。”

“对对。”张建良点了下头,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舍,笑道,“那我也就不说什么煽情话了,各位一路保重,将来如果有机会,就再回兰贵来看看,我们这帮老头子也继续努力,争取下次等你们来的时候,耳目一新!”

之后,一行人便准备上车,前往平南机场。

梅氏集团来的时候就有自己的专车,因此,梅四少和几个同行的梅氏高层并未乘坐县委准备的公务车。

梅氏的司机侍立在车旁,眉眼低垂,替自家小少爷拉开了车门。

一身休闲打扮的梅景逍走过去,正要弯腰上车,动作又顿住。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他微侧头,视线看向了旁边那辆纯黑色的公务车。

程菲站在车门边,还在和许副书记聊兰贵县当地特产的事,周清南则身姿笔挺地站在姑娘身旁,眉眼间神色淡漠,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
梅景逍心思微转,接着便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,口中唤道:“周总。”

闻声,周清南瞥了梅景逍一眼。正在和许副书记说话的程菲也微微蹙眉,扭头看梅景逍,目光中漫上几丝不甚明显的警惕。

梅景逍仪态清贵,唇畔扬着一抹优雅的弧度:“听说,周总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回滨港,而是要去乌川?”

周清南对梅四没什么好脸色,语气淡而冷,自若回他:“有点事要办。”

梅景逍扬眉,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耐人寻味:“那就祝周总要办的事,一切顺利。”

说到这里,梅景逍上前半步,倾身略微贴近周清南耳侧,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,轻言低语:“南哥,这可是我爸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你,千万别让他老人家失望啊。”

周清南眸光微沉,面上神态却没有丝毫变化,只漫不经心地侧了下头,将自己和梅景逍之间的距离拉开。

他看都不看梅景逍,凉凉回道:“多谢四少关心。”

梅景逍盯着周清南的侧脸,眼底飞速划过一丝阴狠戾色,转瞬即逝。

下一秒,梅景逍的注意力便落到了一旁的女孩子身上。

梅景逍温和地说:“程助理,一会儿上了车,记得多跟你男朋友聊天说话,乌川离滨港几千公里,你下次再见周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小情侣之间,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。”

程菲眼神不善地盯着梅景逍,没有说话,心中却隐约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梅景逍也笔直看着她,忽而又笑起来,轻声: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万一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了呢?”

“……”

程菲胸口猝然收紧。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,面上却漾开镇定笑容,回这小少爷:“我昨天看新闻刚看到一则报道,说一架私人飞机失事,在深山老林里坠毁。梅总上飞机之前也记得和家里人打个电话。您说的嘛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”

梅景逍被程菲生生一呛,滞了下,皮笑肉不笑道:“程助理真是好口才。”

程菲:“当然比不上梅总。”

这些话语之间全都隐藏着暗箭,一旁的县委人员听得是心惊胆战又一头雾水,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,全程保持着一种友好微笑。

好在下一秒,梅四少便转过身,面无表情地上了梅氏那辆奔驰商务车。

回想起刚才梅景逍那番别有深意的话,程菲心里惴惴难安,就跟十五个吊桶在一起打水,七上八下。

她又看了一眼周清南,眼神复杂。

这一看,恰好就对上周清南平静而幽沉的眸。他也正注视着她,面容就像一片无风无浪的海面,不见丝毫异常。

程菲唇微抿,心里低低叹出一口气,随后便将已经滚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喉咙,收回视线脑袋一沉,弯腰也坐进了车厢。

周清南紧随其后上了车。

砰,车门关紧。

赵逸文和张书记等人冲着车辆挥挥手,目送两辆车发动,绝尘而去。

*

梅家的公务机托管在平南机场,从酒店出发后,梅景逍便没有再和程菲他们碰过面。

而之后的一路,直到抵达最终目的地平南机场,她和周清南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
两人都只是安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默契地保持了沉默。

到了机场,县委驾驶员驱车离去。

程菲和周清南分别在相邻柜台办理好值机,托运好行李。

也是在这个时候,始终无声无息隐匿在暗处的陆岩,才背着一个旅行包现身,径自走到了程菲身旁。

之前周清南就已经对程菲说过,会让陆岩代替自己,护送她返回滨港。因此看见陆岩,程菲没有丝毫意外,嘴角一勾朝对方笑了下,表示友好。

“老板。”陆岩注视着周清南,招呼了声,眼神中却弥漫着一种沉静的忧虑,并未多言。

周清南伸手用力握了下陆岩的肩膀,神色随意而散漫,问陆岩:“航班号确认过了?”

陆岩扯唇笑:“不会错。”

“嗯。”周清南点了下头,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,转眸看向身旁的年轻姑娘,细微地牵了牵唇,“再见。”

“再见。”程菲轻声回他。

随后,周清南便径自转过身,大步朝最尽头处的登机口走去,只一转眼的功夫,身影便淹没进候机大厅涌动如浪的人潮。

程菲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。

刚才,本来想再多叮嘱他一次的。

想跟他说,睡眠质量不好,可以每晚睡觉前喝一杯牛奶,有安神的作用;想跟他说,经常有头疼的毛病就要少熬夜,争取每天晚上11点之前就上床睡觉;想跟他说,她之前每天都在关注乌川的天气,查到之后几天,乌川夜里都是大暴雨,出门一定要带伞,准备点厚外套……
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。

想跟他说,记得要平安回滨港,她会等他。

程菲脑海中千头万绪,目光有一瞬放空,竟怔怔神出。

不多时,听见空气里响起甜美悦耳的广播声:“各位前往乌川的旅客请注意,您所乘坐的海航321K次航班即将起飞,请您尽快检票登机……”

陆岩在旁边等了会儿,极低地叹出口气来,说:“程小姐,走吧。”

程菲回过神,转头朝陆岩勉强笑了下,点头:“好。”

*

程菲中午在飞机上吃的飞机餐,下午三点多,从平南飞来的航班准时降落在了滨港机场。

“陆岩,这一路麻烦你了。”

取完行李,程菲朝陆岩露出个感激的笑,柔声说,“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
“老板交代过,一定要安全把你送到家门口。”陆岩语气散漫,态度却很坚决,“这事儿要是我没办好,被老板知道了,我会有大麻烦。希望程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小弟的。”

刀疤小哥话都说到了这份,程菲这厢自然就不好再拒绝,无奈,只得同意,由着陆岩把自己送到了小区大门口。

挥别陆岩,程菲拖着行李箱回了家。

掏出钥匙打开门锁,她两手抓住箱子提手,用力一甩,哐啷一声响,把箱子拎进了玄关。

然后垂下脑袋,低头换鞋。

程国礼不在家,蒋兰正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,听见大门口的动静,又惊又喜,赶紧趿拉上拖鞋小跑过去。

瞧见宝贝女儿,蒋兰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笑颜,欣然道:“咦,这么早就回来了呀?我以为要五六点,还说让你爸早点忙完去机场接你呢。”

程菲蹲在鞋柜旁边,自顾自把拖鞋穿好,又拉开鞋柜门,把换下来的运动鞋放进去。

看见鞋柜里的鞋子有几双没摆整齐,她顺手就摆弄起来,脸蛋始终埋得低低的,没有说话。

“……那些鞋子都是我准备拿出来洗的,乱了就乱了,不用管。”蒋兰说着,眉心微微蹙起,察觉到闺女整个人有点不对劲,她瞬间担心起来,低声道,“菲菲,你怎么了?出差受气了?”

鞋柜前的姑娘还是没吱声。

“你说话呀。”蒋兰急得不行,走过去也蹲在了女儿旁边,伸手拍了拍程菲的肩膀,“有什么伤心事跟妈妈说,你一声不吭,妈妈会很担心。”

听见这话,程菲才终于深吸一口气吐出来。

她摆完鞋子,右手一扬将柜门关紧,转头看向蒋兰,笑笑:“没事,妈,我只是出差这一周太累了,所以不太想说话。”

蒋兰有点不相信,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她:“真的只是太累了?”

“嗯。”程菲点头。

“好吧。”蒋兰见这丫头不肯说,也没辙,只能叹息着揉揉她的脑袋,柔声道,“那你快进屋睡会儿,晚上我给你做你喜欢的大盘鸡。”

“好!谢谢妈妈。”程菲小女孩儿似的撒娇,扑进蒋兰怀里来了个熊抱,随后便站起来,拖着行李箱回到卧室。

反手把门关严。

眨眼时间,程菲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一干二净。她背靠着门板发了会儿呆,继而眸光微动,走到了书桌前,从书柜最底部找出了一个相框。

相框里有一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,底色泛黄陈旧,背景残破萧条。

夕阳下的贫民窟屋舍拥挤,缺了角的石板铺起一条小路,路上走着两个小小的背影,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儿,还一个衬衣已洗到脱色的小少年。

一个在后面追赶,一个走在前面,头也不回。

看着这张照片,程菲压抑多时的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浪潮般涌出。

视线变得模糊,泪水湿润了眼眶。

程菲捏住相框的指用力收拢,仰起头,望向了窗外灰白色的天。

照片上,女孩和少年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。

可这几步距离,真实落在人间,已经让她走了整整二十年。

“小哥哥。”程菲眼角挂着泪,远眺天空,嗓音极轻,“我遇见了一个人。他很像你。”

他的世界是纯黑色,腐朽疯狂,充满罪恶。

可他又是个异类,难以界定,蕴藏无尽可能。最黑暗也最光明,冷得像冰,也炽热得像火。

他就像海域深处的山脉,人们只能看见水面上的一隅,水面之下,无人声处,才能触摸到他灼如烈焰的血肉和心跳。

他真的很好很好。

可是,他要走的路好像长得看不见尽头,又那样的黑,那样的难。

我多希望他是你,又多希望他……

不是你。

*

第二天是6月四号。

一大早,程菲就准时回了单位打卡。

徐霞曼京城那边的会还没开完,顶头BOSS不在,程菲只能给打去一个视频,汇报目前的工作进度。

这次的兰贵考察,程菲独挑大梁圆满完成任务,徐霞曼对她很满意。视频电话里,徐霞曼先是公事公办给她布置了一些新工作,之后便笑着说,“你去了兰贵七天也辛苦了,有一个周末的时间可以用来调休,不然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
得到了上司的认可,还平白捡到了三四天假期,程菲低落了一整晚的心境终于阴转晴。

当天中午,她就约了温舒唯吃火锅。

两个姑娘吃的火锅是一家老字号,老板是重庆人,锅底味道地道得很,动筷没几分钟,程菲就辣得满脸通红,眼泪直流。

温舒唯比程菲能吃辣,被程菲这模样引得发笑,顺手递过去一罐冰可乐。

程菲接过,咬着吸管咕噜咕噜,瞬间喝完大半。

温舒唯又从冒着泡的牛油锅底里捞出一个火箭鱿鱼,放进程菲的油碟碗里,想起什么,随口又问:“对了,你出差这几天,没跟那个黑老大再牵扯不清吧?”

程菲闻声,吃鱿鱼的动作明显一滞,垂着眼帘闷头喝可乐,没有搭腔。

温舒唯见状,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蹙紧眉头道:“不是吧。姐妹你千万别告诉我,你在一周里不仅没有成功斩断情丝,还跟那个黑老大把革命友谊升华了?!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程菲看了温舒唯一眼,脸微热,有点不自在,“你别瞎说,我还没告白呢。”

温舒唯是个记者,对文字敏锐得很,听完眉心瞬间皱得更紧:“什么叫‘还’没告白?你还打算跟他告白?”

程菲再次沉默。

“我的天。”温舒唯脑子都要炸了,目瞪口呆,压低声音说,“你是不是吃错药了?那可是个黒社会!保不齐哪天就会横尸街头或者进监狱!居然真打算去当大哥的女人?”

程菲闻声静了静,须臾,擡眸正视好友,道:“唯唯,他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温舒唯简直哭笑不得,认定这丫头是被猪油蒙了心、被鬼迷了心窍,懊恼地说:“我管他是怎么样,我只知道古惑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人渣!剩下那百分之一你猜是什么?是脑残!”

程菲也皱起眉,耐着性子:“你先别激动,我有我的理由。”

“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,你绝对不能跟这种人动真格,更别说和他在一起。”说着,温舒唯抿唇想了想,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准备打电话。

程菲一愣:“你干什么?”

温舒唯面无表情地说:“给沈寂打电话,让他今晚就从他们单位给你找个对象。我就不信了,蛟龙突击队一个个的全是公狗腰人鱼线大帅比,还比不上一个□□古惑仔?”

程菲:“……”

程菲被温舒唯呛得汗颜,静默半秒,沉声回道:“那如果我告诉你,他是个警察呢?”

那头,温舒唯电话拨出去,已经被对面秒接。

低沉微哑的男声从听筒里传出,听起来像刚睡醒,拖腔带调,透着股懒洋洋的骚气:“怎么了宝贝儿。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温舒唯被这声音一撩,脸蛋瞬间脸就红了,“按错了。”

说完,也不等对面的沈寂出声,温舒唯便哒声将电话挂断。

温舒唯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程菲:“你说什么?那个坏男人是警察?他这么跟你说的?”

“不是。”程菲摇摇头,又吃了一块毛肚,语气如常,“我自己猜的。”

温舒唯气结:“你要是猜错了呢?他万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呢?”

程菲表情平静,擡眸看向温舒唯:“那我也认。”

温舒唯:“……”

温舒唯愣住了。

温舒唯和程菲相识多年,关系亲如手足,这是第一次,她从程菲眸中看见如此坚毅、沉静,而又义无反顾的眼神。

“唯唯,你最了解我。应该知道,我这人就是一根筋,认准的事,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。”程菲很轻地笑了下,说,“我试过让自己清醒,让自己不要再喜欢他,可是我做不到。”

温舒唯摇头,心疼不已,轻声:“即使那个男人真有隐藏身份,你们也不一定有未来,你懂吗?”

“我懂。”程菲回答。

温舒唯语塞。

程菲很淡地笑了下,说:“未来的事交给未来,现在,我只知道我喜欢他。就已经够了。”

*

乌川市火车站。

正值午后,火车站里人头攒动,人群挤得像一大团混乱不堪的棉絮,在高温的炙烤下发酵,人人都浑身的汗,空气质量堪忧。

火车站的旅客大多都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,人手一个硕大的蛇皮口袋,杯子牙刷洗脸盆拿绳子一绑,直接挂在裤腰带上,走起路来哐啷作响。

忽然,一个驮着大背囊的老大爷被挤得踉跄两步,没留神,一下就踩到了后面一个中年人。

中年人哎哟了一声,一把揪住老大爷背上的口袋就把人掰过来,气急败坏道:“臭老头!不长眼睛啊!”

那大爷也是个暴脾气,加上天气又热人潮拥挤,他情绪也一下被点燃,反手就推了中年人一把,“说话就说话,你扯我包做啥!想打人啊?”

“你给脸不要脸是吧!”

“怎么,要干架啊!以为我年纪大好欺负!”

争执双方都是工地上的民工,而且都有同行的老乡和工友,眼瞧着战火愈演愈烈,亲友团也纷纷加入战场,指着对面的鼻子破口大骂,七嘴八舌唾沫横飞,场面越发混乱。

距离争执现场约莫五十米处,是火车站室外餐饮区的饺子馆。

靠门口的位子上,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运动服套装的年轻人,怀里抱着个大书包,正在吃饺子。

这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形瘦弱体态佝偻,浑身上下瘦得没剩几两肉,就一层皮包着骨头,头发油得像十天没洗过。他一边吃饺子,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热闹,眼神里透着几分病态的兴奋劲。

这时,邻桌一个大妈随口跟同伴说:“天气热,大家火气都旺,踩了下脚而已嘛,多大个事情。至于闹成这样吗,吵架有什么意思。”

同伴阿姨也赞同地点头。

“就是,吵架有什么意思,就应该直接动手,红刀子进白刀子出,捅死几个往地上一摆,就都消停了。”

冷不丁的,一个声音在两个阿姨背后响起。

阿姨们狐疑,回头看了眼。

油头男已经吃完饺子,脸上多出一副黑色口罩,挡去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眼尾耷拉没什么精神的眼睛,整个人阴森森的。

两个阿姨觉得这人看着不太正常,有点害怕,匆匆将目光收回,付完钱走了。

油头男掏出手机扫码付款,背起包,也慢悠悠地晃出了饺子馆。

头顶太阳明晃晃的,晒得人有点睁不开眼。

油头男掂了掂背上的大书包,打开手机看时间——下午两点二十分。

离老板交代的引爆时间,还有最后十分钟。

油头男仰起脖子,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最后一次认真感受世界的晴好阳光。

就在这时,一道精锐视线从数米远外投射过来,瞬间便锁定住那道身着灰色套装的身影。

便衣特警凛目,对着颈侧的微型通讯仪低声道:“三号目标人物‘游蛇’出现,一身灰,背个黑色耐克书包。张记饺子馆两点钟方向,准备抓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