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闻所剩无几的耐心因为他的话多了点,眼皮子略微下垂,落在手机屏幕上,原本是漫不经心地一扫而过,没怎么当回事,当他的视线捕捉到某些字眼时,忽然停住,定定地看着上面清晰明了的对话。
【你和谢闻在一起了?】
【嗯。】
简单的几个字,理解起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,谢闻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有阅读障碍的人士,反复默念了好几遍,生怕自己理解有误。
根据那个熟悉的烟花头像,可以确定回消息的人是祝曲祺,错不了。
有人问她是不是和谢闻在一起了,她的回答是代表肯定的“嗯”。
事情就是这样。
半晌,谢闻喝了几口气泡水压了压波澜起伏的情绪,掀起眼皮,看向沉浸在彻底失去机会的男人那张悲伤的脸上,嘴唇动动,真诚地跟他道谢:“谢谢。”
贺循:“?”
谢什么,谢他这个情敌没有追上祝曲祺吗?
不是,谢闻有病吗?
有谁会跟自己的情敌道谢?
贺循胸口堵得要命,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,他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,却被谢闻出声阻止:“等一下,加个好友,你把对话截图发给我。”平铺直叙地说完,谢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不太礼貌,于是添了一句代表征询的问句,“可以吗?”
贺循:“……”
他妈的谁要加他的微信啊。
贺循委婉拒绝:“我想请问谢总这么做有何意图?”
谢闻犹豫了下,没跟他解释:“不方便就算了。”
贺循盯着他,三秒后,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,调出一个二维码。
谢闻扫码添加好友,等了片刻,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截图,再次道谢:“多谢。”
贺循:“……”
别谢了,再谢他心态都要崩塌了。
谢闻垂眸对着那张截图欣赏了好久,旁边传来倒酒的声音,视线微抬,贺循倒了满杯威士忌,仰脖一口闷了。
对于一个酒量不好的人,光是看着胃里就有点翻腾了,鉴于刚才这人的态度不错,谢闻好心劝告一句:“差不多行了。”
“你是赢家,你说得倒是轻松,我不想放下吗?我做得到吗我?”贺循被酒呛到,咳了声,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嘴角。
他扫了谢闻一眼,握着酒瓶子嗤笑,招招手叫来服务员,要人家再拿一瓶过来,再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酒搭子,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,贺循摇了摇头,暗骂一声“真是个菜比”。
谢闻不说话,瞥了眼腕表,时间不早了,想走人。
贺循等服务员拿酒过来的间隙,歪着身子靠在卡座里,望着顶上绚烂的光球,嗓音被酒精浸泡得低哑: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,我早就和祝曲祺认识吗?”
谢闻当然没忘,甚至是印象深刻,为此他很是挣扎郁闷了一番,后来找机会跟祝曲祺求证,她说没那回事,她和贺循就是在国外出差认识的。
“我们是初中同学。”贺循迷瞪着一双眼,眼皮泛红,手指骨节抵着胀痛的太阳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