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当初奥德修斯不也是一个类似哈莉的地位，还不是要跟福克斯家族互相撕扯的有来有往的。

也幸好对方没有将自己的担忧依据说出来，不然哈莉才真的有可能会破大防。

多歹毒的人，才非要当着现任的面，拿着现任跟前任相比。

哈莉不知晓这番对比，所以她相对平静的回应了克拉克的关心：“放心，我没有那么无能，他也没有那么大胆。”

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……”

哈莉看着克拉克：“既然你心怀担忧，不如跟我去一起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？”

克拉克：“……好。”

超级英雄并不是万能的，他们的每次救援并非可以完美的拯救所有人，作为超级英雄的一员，克拉克见过不止一次的死者家属，又或者说可以说，他见过许许多多的死者家属。

死者家属是怎样的呢，无数张不同的脸上带着相似的哀戚与绝望，痛苦、仇恨、敌视、迁怒……

可老福克斯是不一样的，忽略带着些许血丝的泛红眼睛，他平静的不像是一个死者家属，更不像是一位失去了孩子的父亲。

面对与自己孩子死亡密切相关的超级英雄，他体面非常，面对直接导致了他孩子死亡的哈莉，他依旧恭敬。

如果说曾经见过的那些死者家属让人感到痛苦，那么老福克斯的表现让克拉克心中升起一股寒意。

并非恐惧，只是非常纯粹的，对于一种无情的排斥。

这个世界上有不爱父母的孩子，也有不爱孩子的父母，见多识广的超级英雄本该见怪不怪，可他们之所以会成为超级英雄，就是因为一种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的情感，正义、同情、理解、包容、善念……

哈莉对于老福克斯的平静不像克拉克有那么大反应，她甚至见怪不怪。

这在魔法界不算什么，在魔法界，比起父慈子孝的普世家庭温情，哈莉最先见到的是献祭灵魂来让孩子帮自己扬名，夺取孩子的魔法天赋为己用的存在。

后面见到的是为了算计自己，毫不犹豫舍弃孩子任由对方被开膛破肚的。

现在再见到一个不为自己孩子的死亡过于悲戚、看起来有些平静的，哈莉都觉得对方算得上是好家长了。

看完了那份坦白，老福克斯给出的反应是请罪、解释。

哈莉用更甚于对方的平静表达了宽容，在离开时，她看着老福克斯：“等福克斯家族的新成员诞生后，可一定不要落下属于我的那份请柬。”

老福克斯：“当然不会，福克斯庄园恭候您的到来。”

哈莉含笑望着老福克斯：“我亲爱的朋友，人与人的相处中总免不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，但我的身边始终会为忠诚的福克斯留有一席之地。”

老福克斯：“……赞美您的宽容。”

克拉克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回到血蔓庄园：“你所说的福克斯家族的新成员……”

哈莉：“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惊讶，古老的家族总有点确保传承的手段，这应该不难理解吧。”

“不说魔法界，普通人世界一些富豪不也会保存精/子、卵/子吗。”

这些克拉克当然知晓，让他失态的是：“阿尔修斯刚刚死亡。”

刚刚在福克斯庄园，他捕捉到了新生命孕育的声音。

哈莉：“魔法家族中，成员的死亡会被感应到，而且当时我破坏了阿尔修斯身上的全部防护。”

也就是说在阿尔修斯死亡之前，老福克斯就有所感应了，可他没有选择尝试去拯救，而是立刻去用魔法手段孕育新的生命。

不说这其中的冷酷，就说他的这个做法：“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阿尔修斯……”

哈莉对此并不在意：“也许吧。”

比起纠结阿尔修斯的死亡，哈莉与老福克斯选择的显然都是着眼未来。

真难不成是魔法界特有的“看得开”？

带着这个疑惑离开的克拉克找到了还在韦恩庄园不曾离开的扎塔娜，她听了来自克拉克的转述：“魔法界当然不会都是这样的，但这样的人确实存在，存在于魔法界，也存在于普通人世界，在这方面魔法师并未迥异于人类。”

克拉克认同这一点，但问题在于：“可这种情况在魔法界，似乎是一种普遍现象？”

扎塔娜认为：“这或许跟魔法的一些学习有关。”

“魔法师虽然不像是童话故事中那样，又是用蟾蜍煮汤、又是用处女的鲜血沐浴，还会使用小孩的心脏，但有一些魔法，确实需要类似的新鲜道具，这可能导致了绝大多数魔法师的心态会相对冷酷。”

简单通俗点讲，这就相当于魔法界的一群人，人均有着10年大润发杀鱼经验与心态，自然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