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鲁斯接过信：“为什么要对罗马人说那些话？”

他已经不准备使用以往的审讯手段了，对方不是一个会被疼痛击垮防线的人，而他恐怕不能成为对方恐惧的存在。

“你是来感谢我的？”哈莉皱了皱眉：“这感谢方式可有点不礼貌。”

迪克是真佩服对方的心态，就算蝙蝠侠没有动手，也不是谁都能在对方的注视下这么从容自若的跟他争夺主动权。

哈莉说应该感谢她倒也不是无的放矢，毕竟现在罗马人跟小丑的狗咬狗也算是哥谭一大热门了，自己的敌人跟自己的敌人打起来，这还不得给造成这一情况的人谢一个。

但是哈莉这样的行为也在一定程度上打草惊蛇，扰乱了蝙蝠侠针对罗马人的布局。

哈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：“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解决了一个罗马人，哥谭就能变成大都会吧。”

哈莉本人虽然是一个可以说令人惊艳的大美人，但是她的行为举止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没有特别明显的性别特色。

也可以说她的美相对而言比较中性，并非那种人们所说的很有“女人味”的美人。

所以现在待在一具男性身体中，也看不出什么别扭。

非要说的话，可能就是普通的外貌与完全不普通的气质之间的矛盾。

她当然可以当一个男人，这会帮助她在魔法界走的更顺畅，但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
哈莉从不会受到普世规则的束缚与影响，更不会被某些视角带偏。

所以面对魔法界的歧视风气，她不以为然，面对那些被推崇的东西，她也不会去刻意学习。

她只需要做自己，然后所有人就都会想要变成她的样子。

可惜不管是她世界的蝙蝠侠还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，都同样是不会跟着别人的节奏走的。

布鲁斯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
哈莉一点也不意外这个问题，总有人问蝙蝠侠为什么能够做到那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，因为足够努力，因为足够聪明，因为足够强大……

最后所有的答案变成了一个——因为他是蝙蝠侠，这就足够回答一切了。

“你果然比罗马人聪明多了。”哈莉称赞道。

布鲁斯不为所动：“回答我的问题！”

“其实答案很简单，蝙蝠侠，一切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。”

哈莉一只手还在转着笔：“我只是一个意外路过的旅人，在被小丑恶心到之后，选择了报复对方一下。”

“仅此而已，信不信随你。”

这听起来不像是真的，但真相很多时候往往没有那么合情合理。

蝙蝠侠没有给真假下一个定语，但哈莉这次算得上是在蝙蝠侠脑袋上撩了一把之后全身而退了。

迪克发现蝙蝠侠回来之后就开始忙碌个不停，而且忙碌的事情好像都与哈莉无关，又好像都跟她有那么点关系。

“蝙蝠侠，你相信他的话吗？”

“他的话或许是真的。”布鲁斯说，“但他的人一定是假的。”

这一点倒是不难看出来，罗马人能够查出来的东西，没道理蝙蝠侠查不出来。

“你觉得他是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？”

那封信拿回来检测无害后拆开了，里面并非是什么投诉内容，而是——亲爱的布鲁斯·韦恩先生，蝙蝠侠真是跟你一样有意思。

这个答案其实不需要说出来，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。

哈莉可以明显感知监视自己的目光多了一道，原本只有罗马人，现在还多了一个蝙蝠侠，哦，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小丑。

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，但凡不是灵魂还岌岌可危，哈莉都很想跟他们玩上一局。

事实上就算现在灵魂岌岌可危，她也挺想玩上一局的。

毕竟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，破局的关键可能就在哥谭。

有些时候，魔法师的感知可是丝毫不逊色于侦探。

她来到这个世界好似只是一个意外，可又不是一个意外。

这是一个伪装成意外的有意安排。

这个世界跟她的世界比起来，好像只是时间线上更早一切，其余的都大差不差。

可仔细深究，这个世界实在有些古怪。

非常的古怪。

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