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的具体哪里,她已经记不清了,只知道自己来自遥远的南方海岛。
“南、南方?”贾修言听到这个答案,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,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“我、我也是南方的!祖籍在江南水乡,就是那种有乌篷船、有油纸伞的地方,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乡呢!”
他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,梨涡再次显现,显得格外开心。
之前的紧张和局促消散了不少,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,连眼神都亮了几分。
观潮看着他开心的样子,轻轻点了点头,唇边也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。
江南水乡,乌篷船,油纸伞——这些陌生的词汇,在她脑海中勾勒出模糊的画面,让她莫名觉得亲切。
贾修言又接着问道:“那、那观潮姑娘要去哪里啊?这哀山一带可不太平,你、你一个姑娘家独自赶路,太危险了。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,眼神也变得认真了一些,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闪。
“去北方找一个人。”观潮回答道,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。
至于要找的人是谁,在哪里,她依旧模糊不清,只知道这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,指引着她不断向北。
“北、北方?”贾修言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喜,身体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。
“我、我也要去北方!我、我要去京城赶考,京城就在北方,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呢!等我考中功名,就能衣锦还乡了!”
他仿佛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,语气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观潮听到“京城”两个字,心中一动,疑惑地问道:“京城,在北方吗?”
她对人间的地理一无所知,不知道京城的具体位置,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地方,更不知道那里会有她寻找的人留下的踪迹。
只是这两个字,让她心底某个角落轻轻颤了一下。
贾修言听到观潮的问题,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的奇怪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又缓缓说道:“观、观潮姑娘,你、你不知道吗?京城就在北方啊,是、是咱们通元大陆最繁华的地方,有高大的城墙,热闹的集市,还有皇帝居住的皇宫呢!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,似乎不明白观潮为什么会不知道京城的位置,眼神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探究。
观潮轻轻摇了摇头,没有解释。
失忆的事情太过离奇,她不想轻易告诉陌生人。
更何况,眼前的书生虽然看起来腼腆温和,却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这种感觉很微妙,像是雨前的闷热,说不出具体缘由,却让她下意识地保持警惕。
或许是他偶尔闪过的异样眼神,或许是他对“北方”“京城”过度的热情,只是一时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。
贾修言见观潮不说话,也没有追问,只继续问道:“那、那观潮姑娘去北方找什么人啊?是、是亲人,还是朋友?”
“一个很重要的人。”观潮轻声回答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着,“因为因果。”
贾修言听到“因果”两个字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那光芒冰冷而锐利,与他腼腆的模样截然不同,却又转瞬即逝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,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,指节泛出淡淡的白,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,原本明亮的眼神,瞬间变得有些晦暗。
他没有再继续追问,而是默默地看着火堆,眼神变得有些深邃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