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穹顶的虚空也随之平复。

溶洞内，只剩下绝对的寂静，以及劫后余生的冰冷。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，溶洞入口处传来细微响动，几道小心翼翼的身影，手持特制的灯笼和法器，摸索着走了进来。

那是泗水府衙幸存的高手和请来的修士，终于鼓足勇气前来探查。

当他们看到溶洞内死寂平静、邪祟无踪、湖面如镜、只余重伤的寒江雪和黑鱼，以及湖底那柄异常安静的锈剑时，无不骇然失色，面面相觑，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。

“到…到底发生了什么？那…那魔头呢？”一人声音发颤。

“莫非…莫非是河神显灵？收了那妖孽？”另一人颤声猜测，看向湖水的眼神充满敬畏。

“不像…这气息…更像是…更像是…”一位年老修士面色凝重，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丝冰冷、威严、非人间所有的秩序余韵，不敢再说下去。

“寒师爷！黑鱼！还活着！快！快救人！”终于有人反应过来。

猜测、恐惧、庆幸交织。河眼之劫以无人理解、远超想象的方式平息了。获救的喜悦很快被更深的迷茫与敬畏所取代。

泗水河眼的阴阳之气似乎恢复了一种脆弱的平衡，断航或将结束，荒芜或会复苏。

但那段被孽镜照亮的沉冤历史，那被无相鬼卷收容的忠魂执念，那柄沉入湖底默然见证的沧澜古剑，以及那位悄然降临又离去的幽冥判官…这一切，已成为盘旋在知情者心头永不散去的迷雾，也成为了这个世界因果长河中一段不可磨灭的、沉重而复杂的篇章。

真正的结局，并非终结，而是另一段因果的开始。

（第五十四章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