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宁再也忍不住了,她掀开帘子,走了出来:“这位公子,请你说话放尊重些!”
众人看到康宁,顿时眼前一亮。只见她容貌清丽,气质脱俗,宛如仙子下凡。
“哇,郦三娘竟然如此美貌!”
“是啊,比传闻中还要美上几分!”
“要是能娶到她,真是三生有幸!”
那公子哥也看呆了,他没想到康宁竟然如此美貌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康宁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们郦家虽是卖早点的,但凭自己的双手吃饭,不偷不抢,有何可笑?倒是你,空有一副好皮囊,却口出恶言,实在令人不齿!”
“说得好!”众人纷纷鼓掌。
那公子哥恼羞成怒:“你——你竟敢骂我?”
康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:“骂你又如何?像你这种人,根本不配参加比文招亲!”
“对,不配!”众人齐声附和。
那公子哥见众怒难犯,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郦娘子看着康宁,眼中满是欣慰。她知道,自己的女儿不仅容貌出众,更有胆识和气魄。
比文招亲继续进行,经过几轮比试,最终,一个名叫李慕白的年轻书生脱颖而出。他才华横溢,品行端正,赢得了郦娘子和康宁的认可。
郦娘子当场宣布,将康宁许配给李慕白,并赠送珍珠帐作为嫁妆。
众人纷纷向李慕白道喜,四福斋内一片欢腾。
而康宁,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书生,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。她知道,自己的终身大事,终于有了着落。
柴安站在潘楼二楼,看着四福斋内热闹的场景,心中五味杂陈。
德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:“公子,咱们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?”
柴安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:“不必了。”
他回到房间,看着案上的玉梳,心中思绪万千。他知道,康宁比文招亲,是无奈之举。而他,却无能为力。
“康宁,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?”他喃喃自语。
窗外,秋风萧瑟,落叶纷飞,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和惆怅。
夜深了,四福斋的客人渐渐散去。康宁回到房间,看着桌上的珍珠帐,心中却高兴不起来。
她知道,自己虽然赢了比文招亲,但心中却始终放不下柴安。
“柴安,你现在在做什么呢?”她轻声自语。
窗外,月光如水,洒在地上,仿佛铺了一层银霜。康宁走到窗前,望着天上的明月,心中充满了思念和惆怅。
比文招亲虽然结束了,但康宁和柴安的故事,却还没有结束。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,将会如何发展,谁也无法预料。
而四福斋和潘楼,这两个对门的店铺,也将继续见证着他们的故事,成为汴京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锣声一响,郦娘子笑吟吟地抬手示意:“诸位才子,老身今日以‘秋菊傲霜’为题,请各位即兴作诗一首。”
台下顿时笔走龙蛇。寿华与康宁并肩站在帷帐后,翻看递上来的诗笺。片刻,寿华抽出两张,轻声道:
“这两人立意颇佳,可再考一次。”
她将预先拟好的上联递给康宁:“去问问他们,谁能对出下联,便算最后胜出。”
康宁点头,掀帘而出。灯火映照下,她一袭浅青褙子,眉目如画,人群顿时骚动起来。
“郦三娘果真绝色!”
“若能娶她,折寿十年也值!”
康宁充耳不闻,只朗声念出上联:
“秋菊傲霜,千瓣争开金谷酒。”
声音未落,人群中一个清朗嗓音接口:
“春兰带露,一枝斜倚玉楼风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杜仰熙青衫落拓,神情淡定。康宁心中一动:好快的才思。
帷帐后,寿华也微微颔首:“对仗工稳,意境相称。”
郦娘子更是喜上眉梢,当即拍板:“好!杜公子才思敏捷,这门亲事……”
话未说完,杜仰熙却拱手一礼,语出惊人:
“晚辈多谢夫人厚爱。只是婚姻大事,须先回家问过妻子,方能作答。”
满厅哗然。
郦娘子脸色瞬间铁青:“你……你已成亲?”
“是。”杜仰熙坦然,“发妻虽在故里,却与在下共历患难,不敢相负。”
“那你来比什么文、招什么亲!”郦娘子怒不可遏,挥手道,“送客!”
杜仰熙也不辩解,深深一揖,转身大步而去。康宁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:世间竟还有如此重情守义之人。
柴安抱臂倚柱,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。他唇角微扬,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。待康宁退回帷帐,他低声吩咐德庆:
“去,把杜仰熙请过来。此人可交。”
德庆领命而去。
夜深,寿华提着药包从外归来,忽见街角蜷缩着两人,正是杜仰熙与好友桑延让,已被冻得面色青白。她连忙唤人抬进后院。
郦娘子一见杜仰熙,顿时沉下脸:“救他作甚?坏我闺女名声!”
寿华急道:“娘,他与桑公子都是举人,明年春闱在即。若见死不救,传出去于我们名声更不利。”
郦娘子权衡片刻,只得点头:“罢了,留他们住下。但——不许靠近内院!”
柴安得知杜仰熙住进四福斋,眉头顿蹙,径直登门。
“郦夫人,”他开门见山,“杜仰熙虽有才名,却毕竟男子,与诸娘同院,恐多有不便。”
郦娘子还未开口,康宁已冷声接道:“柴公子管得未免太宽。我郦家救人,难道还要先问过你?”
柴安目光一沉:“我是为你名声着想。”
康宁嗤笑:“我的名声,不劳柴公子操心。倒是您,三番五次插手我家之事,是何道理?”
两人针锋相对,厅中气氛瞬间凝滞。寿华忙打圆场:
“三娘,柴公子也是好意。柴公子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且让他们暂住几日,待寻到合适院落再搬不迟。”
柴安深吸一口气,压下情绪,对康宁低声道:“你若执意,我便不再多言。但若有半点风言风语,我必亲自赶人。”
康宁抬眸,目光清冷:“请便。”
杜仰熙与桑延让暂住西厢,每日除温书外,便帮郦家抄账、写招贴,以报收留之恩。柴安则暗中派人盯守,又令德庆随时回报动静。
康宁与柴安因杜仰熙之事再起隔阂,却又在不经意间关注彼此。四福斋与潘楼之间的明争暗斗,似乎也因这位不速之客,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而杜仰熙的出现,究竟会为这段纠葛带来怎样的变数?康宁与柴安,又能否在一次次针锋相对中,看清彼此真正的心意?故事仍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