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闪耀的星空下》(In the bleak idter):
圣洁的简约之美:“与前两首不同,这首圣诞颂歌展现的是内敛、深邃、直达灵魂的圣洁之美。它的旋律异常简约、纯净,几乎没有任何炫技的装饰,音域也相对集中,但这恰恰是其力量所在。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虔诚。”
和声的深度与情感张力:“其和声编配精妙绝伦!虽然现场是童声清唱(无伴奏),但其潜在的、学院派能清晰感知的和声骨架(我后来有幸记谱还原),运用了丰富而克制的教会调式和声,通过巧妙的不协和音解决、声部间的细腻对位,营造出一种空灵、肃穆、略带忧伤却又充满终极慰藉的情感氛围。特别是歌词中‘whatI give hi, poor as I a?’(如此贫穷的我,能献上什么?)之后的转调与和声变化,将卑微的奉献与虔诚升华到极致,具有催人泪下的力量。”
意境与氛围:“这首歌曲与圣诞夜云南蒙自的星空、烛光、十字架完美契合。其音乐本身就如同一幅用声音绘制的宗教画卷,具有超越时代的永恒性和普世价值。它证明了,最打动人心的力量,往往源于最深沉内敛的表达。”
施罗德先生随后表达了他最大的困惑:
“然而,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据我了解,这三首风格迥异、质量奇高、其中一首甚至具有开创性意义的杰作,其‘首演’的组织者和呈现者,是一位名叫艾莲娜·鲁米厄的法国女教师。她服务于蒙自的教会学校,其音乐背景仅限于在南法地方师范学院接受过基础的钢琴、管风琴演奏训练和识谱教育。这怎么可能?! 创作出《红河进行曲》需要深厚的古典作曲功底和对大型曲式结构的掌控力;创作出《quizás》需要对异域音乐文化的深刻理解以及颠覆性的节奏和声创新能力;创作出《在闪耀的星空下》则需要触及灵魂的宗教情怀和对圣乐传统的精准把握。这三者集于一身,即使是欧洲最顶尖的作曲家也未必能轻易做到,更何况是一位身处中国偏远省份、日常教授基础法语和钢琴的年轻女士?”
他接着描述了他带着这个巨大疑问,在活动间隙找到艾莲娜·鲁米厄进行求证的情景:
“当我怀着无比敬意和满腹疑问向她表达对这三首作品的赞叹,并询问其创作灵感来源时,鲁米厄小姐表现得非常谦逊,甚至有些闪避。她微笑着,用充满真诚(至少看起来如此)的语气告诉我:‘尊敬的施罗德先生,您过誉了。这些音乐的诞生,并非源于我个人微不足道的才华。是云南这片神奇而充满生机的热土,是这里善良、勤劳、智慧的人民,是他们丰富多彩、如同瑰宝般的民族文化,给予了我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滋养。在这里的生活,是我梦寐以求的,它唤醒了我内心深处沉睡的旋律。’”
“她的回答充满诗意,也符合一位艺术家对灵感的描述。然而,”施罗德话锋一转,带着专业音乐人的犀利,“灵感是火花,是起点,但将火花锻造成《红河进行曲》那样结构精密的金属,将异域风情提炼成《quizás》那样自成体系的新风格,将虔诚升华为《在闪耀的星空下》那样不朽的圣咏——这需要的是炉火纯青的、系统性的、极其专业的作曲技艺!鲁米厄小姐的解释,无法完全解开我心中的谜团。这三首作品的背后,必然隐藏着更深的秘密,或者,存在一位我们尚未知晓的音乐天才?”
文章最后,施罗德先生透露了一个关键行动,并预告了即将到来的风暴:
“作为一名音乐的信徒,我深知这些作品的价值不应被埋没在遥远的东方。在嘉年华会期间,我利用一切间隙,凭借我专业的音乐素养和训练有素的听觉记忆,尽我所能地将这三首乐曲的主要旋律、和声框架、节奏特征以及结构要点,详细地记录了下来(尤其是《quizás》的独特节奏型和《星空下》的和声进行)。回到德国后,我第一时间将这份珍贵的‘听觉记忆’整理成尽可能准确的乐谱,并附上我的分析说明,分别寄给了柏林爱乐乐团音乐总监、莱比锡音乐学院作曲系以及几位我熟知的、思想开明的着名作曲家。”
“我可以预见,”施罗德在文章结尾充满信心地写道,“当欧洲的音乐家们,特别是那些对新鲜血液和创新充满渴望的耳朵,接触到这三首来自红河之畔的惊世之作时,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!《红河进行曲》的活力与幽默将征服音乐厅;《quizás, quizás, quizás》那开创性的律动将点燃舞厅并启发无数模仿者;而《在闪耀的星空下》的圣洁与深邃,必将成为各大教堂圣诞音乐会新的瑰宝。一股源自中国云南的音乐新风潮,正蓄势待发,即将席卷欧洲乐坛!让我们拭目以待!”
果不其然,施罗德先生的预言迅速成为现实。他寄出的乐谱和分析引发了巨大的反响。柏林爱乐的音乐总监在内部排练中试奏了《红河进行曲》的片段,其独特的魅力立刻引起乐手们的热烈反响;莱比锡音乐学院的教授们对《在闪耀的星空下》的精妙和声赞不绝口,将其作为范例在课堂上分析;而《quizás, quizás, quizás》那前所未闻的节奏和慵懒性感的氛围,则迅速在柏林的先锋音乐圈和舞厅中流传开来,被音乐人称为“神秘的东方节奏”或“云南律动”。
欧洲音乐界的热潮被点燃了。人们惊叹于作品本身的高超质量,更对它们的“创作者”艾莲娜·鲁米厄以及孕育它们的“灵感之地”云南蒙自,充满了好奇与向往。红河嘉年华会的传奇,在音乐圣殿中,奏响了另一曲震撼人心的强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