倔。
倔得要死。
吴俊池着了魔,今天偏要治治她的倔。
掰过她的脸,不由分说吻了下去。
居高临下,他轻易撬开了她的贝齿,恨不得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占为己有。
郁江离没有反抗,漠然承受着这一切。她欠他的。
吴俊池忽然停了下来,在她唇角用力吻了一下,似乎愤恨难平,“好苦。”
郁江离笑了笑,“滚出去。”转身继续画图。
吴俊池意识到自己过分,温柔地在她脸颊亲了亲,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:“我错了,阿离。”说着,又朝她的嘴角延了过去。
郁江离无动于衷,将笔拍在桌子上:“滚。”
门口。吴俊池点了支烟,皱着眉极深地吸了一口,烟雾还没吐尽,邹毅便拿着一把铜锁走了过来。
昨天下午,吴俊池让邹毅买了一把锁,今天开始,只要他不在,就把郁江离锁在房间。
邹毅比划着就要把锁挂在门上。
吴俊池皱眉,“滚。”
深夜,桌角已经堆了十几张纸稿,空间图示搭配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吴俊池躺在躺椅上,慢悠悠地看着,仿佛在欣赏艺术品。不知不觉,纸稿盖在脸上,睡着了。
醒来时,身上多了一件薄毯,顶灯灭掉了,只有桌边的落地灯亮着。
笔尖落在纸上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那个纤瘦的身影仍伏在桌边,似乎不知疲倦。
舌尖有些泛苦。
也许察觉到他醒了,郁江离回过头,两人不经意便对视了一眼。
光线朦胧,这一眼多了几分温暖和暧昧。
郁江离转过头,声音低低说道:“吴俊池,我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吴俊池攥了攥身上的薄毯,心里忽然空了一下。起身,坐到书桌侧边,一手搭在桌边,侧头,抬眼去看她的脸:“什么事?”
“这个会所,我要股份。等我挣够一个亿之后,你再把分红给我。”
“郁江离,我不会让你为了钱而犯难。”
“这是我的事。我总要攒点钱,江荀还在上学,父母都在老家,用钱的地方很多。”
“你需要多少,我随时转给他们。”
“然后呢,他们要拿着我卖身的钱,去上学看病?买衣买菜?”
郁江离没有生气,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去阐述这个铁一样的事实,而眼底闪过的一抹不甘,是她最后的尊严。
“就当是,给我一点心理安慰吧。”
吴俊池看着她,仿佛看到了秋玉芷。
女人都希望自己是明媒正娶的那个。但明媒正娶,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吗?他的母亲,林氏独女,还不是被晾在别苑,一待就是十年。
他曾劝过母亲,吴澈不仁不义,她也没必要替他守着什么。但母亲那刻进骨子里的贞妇思想,断绝了一切可能。
什么样才叫贞烈,什么样才叫刚硬?
从前,他觉得郁江离是外柔内刚,但现在,他又觉得,郁江离比秋玉芷软多了。他不想娶秋玉芷,秋玉芷就和他吵架,大闹,虽然几次大闹,最后都以床上运动结束。
但郁江离,几乎都没为这件事情挣扎过,仿佛认命一般,她就像一棵草,一棵树,别人把她种在哪里,她便不声不响地生根,发芽。说她要强吧,她甘愿当外室,说她不要强吧,她又总想着靠自己的双手挣钱。
有那么一瞬,吴俊池有点鄙视郁江离。
但越鄙视她,就越想把她抱进怀里,好好蹂躏,想问她为什么甘愿做他的外室,想要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。
满意的答案又是什么?
吴俊池陷入死循环。他忽然搞不清楚,自己为什么会和郁江离纠缠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