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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玉看向李殊那将哭不哭的神情,忙伸手拂去他眼角的泪道:“柳莺莺被崔生酸儒的情诗所骗,与他私相授受,珠胎暗结,柳父动私刑杀死崔生有何错?”

李殊神色茫然,直勾勾盯着楚玉。

其余几人也是盯着楚玉道:“小王爷怎么知道的?”

楚玉说:“方才这出戏里,柳莺莺说了,她与崔生有了骨肉,试问她一个富家千金,与崔生并无媒妁,如此便是偷.情有了孩子,崔生既是读书人,如何不知女子名节有多重要,他若光明正大上门求娶,我还会敬佩他些,如此做派,柳父动私刑也不为过。”

他侃侃说来,将原本还满腔感动的李殊震的都呆住了,他再回头看这折戏时,只觉得有些可恶,心底更是没来由的生出些许厌恶。

“不看了。”李殊冷下脸,眸中藏着愠怒,甚至怕多瞧戏台一眼就忍不住找人来将他们撵出去。

在雅座里的几人面面相觑,见李殊沉着脸腐朽离去,也赶忙跟上。

回程的马车上,李殊身边坐着的楚玉依靠在车厢上,漂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落在李殊身上,看的他十分不自在。

李殊瞥了他一眼:“你看孤作甚。”

楚玉噙笑道:“我瞧着殿下好像有些生气。”

李殊沉默,垂眸沉思半晌,眼神似有松动,末了他才轻声说道:“孤的姐姐就是被这样一个男子所骗的。”

楚玉噙笑的嘴角一顿,瞬间敛起笑眸,有些惊讶的看他:“殿下说什么?”

李殊眸色难堪,他道:“孤以前没跟你说实话,孤的姐姐荣惠公主并不是犯错被父皇关进禁苑的,后来孤向年长的宫人打听过,姐姐就是被戏文里那样的男子骗了,后来有了孩子。”

楚玉十分震惊,这段往事相当于是宫中秘辛,理应是不外传的。

李殊从他眼里看出了想要逃避的情绪,忙道:“孤信你,只要你不说出去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”

楚玉忙正色说:“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,只是荣惠公主怎么会被酸儒的书生所骗呢?”

李殊叹息,又看了眼车帘外的街市,而后才将他所打听到的娓娓道来。

在得知姐姐与那武生的事后,李殊起先觉得姐姐为爱坚持,是性情中人。

可如今听楚玉如此说他才恍然明白,饶是他的姐姐身份尊贵,却也是女子,也会被世人唾骂。

可那武生名字两人身份有别却不肯恪守规矩,让未婚女子有孕,让她背负责难去求一国之君成全他们的婚事。

孝武皇帝怒杀武生自然无可厚非。

唯有对公主痴心一片的状元郎,听说他至今都还未婚配。

楚玉见李殊双眸含泪,心疼的靠近抱他进怀里,安抚道:“幸而那武生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

李殊心想,幸而武生已经不在了,否则,他掘地三尺也是要把人找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