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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南市唱戏的百祥戏班这些时日在京城,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。
尤其一折《探西厢》,京城里人人都会哼唱那么一两句,甚至还有不少富贵人家邀请他们去唱堂会,奈何被班主拒绝。
李殊这行人的车驾停在戏园子门前时,园子里管事的自然殷切的出门相迎,点头哈腰十分殷勤:
“不知道殿下要来也没提前清场,不过楼上雅座儿还有位置,小的带王爷前去?”
李殊回头瞧了瞧身后的几个人,寻思着雅座的大小,最后还得应下,同楚玉与封越他们一道上了二楼雅座。
他们来时在门口瞧着了,今日唱的是《探西厢》最火的那折。
李殊刚刚落座,便听得隔壁雅座里传来的声音,语气里满是对今天这折戏的期待:
“我听说柳莺莺与父决裂这段,那花旦的唱腔与身段可是一绝。”
“故事也好啊,柳父嫌贫爱富,柳莺莺勇敢追求自由而与父亲抗争,可真真是烈女子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崔生一片痴心却难敌贫富,实在让人可悲。”
隔壁的人对这折戏的期待与评价瞬间点燃了李殊的好奇心,不由向陈登问道:“这是个什么故事啊?怎么听着像烈女传。”
还不等陈登回答,反而是消失了几天的楚玉接过话茬:“这是个无耻书生,利用柳莺莺攀附权贵,最终失败的故事。”
李殊满脸震惊,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玉,又回头瞧了瞧隔壁:“你说的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?”
他话音刚落,楼下戏台便已开锣,随着花旦一声哭,好戏便已开场,将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到了戏台。
李殊也没继续追问楚玉那话的意思,只是津津有味的听着戏台上的花旦与老生的决裂唱段。
反倒是楚玉随意靠坐在椅子上,手指摩挲着腰上的白玉革带,幽深的双眸里藏着杀意。
兴许他身上的肃杀之意过浓,雅座里的人纷纷觉得周身发寒,即便是台上柳莺莺的唱腔有多悲愤,他们也共情不起来。
陈登偷偷摸摸的往楚玉那便看去,只一眼便吓的胆突不敢再投去视线,之感偷偷摸摸的俯首到身边的封越耳边道:
“这宁小王爷不喜欢这折戏,也不知道想刀人吧。”
封越也偷偷瞄了眼,也被楚玉的眼神吓了一跳:“这岂止是不喜欢,我都觉得这台上唱戏的是乱臣贼子了。”
“他们就是乱臣贼子。”楚玉敏锐的听到了封越的吐槽,自然给予回应。
李殊正看的满腔感动,眼中甚至还蓄起了眼泪,可听楚玉如此说,却立马收起了险些没绷住的情绪,侧身看他:“你说什么乱臣贼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