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的劫匪本来打得正凶,见头领被制,顿时乱了阵脚。有的想冲过来救二当家,有的却已经往后退,想着怎么逃跑。老周抓住机会,朴刀一挥,砍中一个劫匪的胳膊,大喝一声:“还不束手就擒!你们的头都被擒了,再反抗也是白搭!”
那几个犹豫的劫匪对视一眼,手里的刀慢慢垂了下来。两个年轻镖师趁机冲上去,把他们的胳膊反剪在背后,用麻绳捆了个结实。没一会儿,十几个劫匪就都被捆成了粽子,一个个垂头丧气的,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。
陈远松开踩在二当家胸口的脚,让老周把他也捆上。他捡起地上的弯刀,看了一眼,冷笑道:“这刀倒是不错,可惜落在了你这种废物手里。”二当家被捆着,嘴里还不服气地骂骂咧咧,陈远懒得跟他计较,只让镖师把他拖到一边。
这时,那个胳膊受伤的年轻镖师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点愧疚:“总镖头,刚才是我没用,差点让他们伤了镖车。”
陈远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缓和了些:“没事,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,难免慌神。下次记住,不管遇到什么情况,先护好镖车,再顾着自己。”他又转头看向老周,“你带两个兄弟先把镖车看好,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官府的人,把这些劫匪送官处置。”
老周点头应下,陈远便翻身上马,朝着不远处的驿站奔去。日头渐渐升高,晒在身上暖烘烘的。陈远看着前方的路,心里松了口气——这第十批绸缎,总算能安全送到青州了。他想起柳如氏在镖局门口送他时的样子,嘴角忍不住勾了勾,双腿一夹马腹,“踏雪”的蹄声在山道上响得更远了。
没多大功夫,陈远就带着驿站的两个捕快回来了。捕快见一下子擒了这么多劫匪,还都是黑风寨的余党,又惊又喜,连忙让人去州府报信,自己则带着人把劫匪押上了囚车。临走前,捕头还特意过来跟陈远拱手:“陈总镖头,这次可多亏了你!这些黑风寨的余党害了不少商队,今日总算被擒了,州府大人肯定会重谢你的!”
陈远摆了摆手:“为民除害,是分内之事。只是辛苦你们了,还得把他们押回州府。”
捕头笑着应了,带着囚车渐渐远去。老周这时候已经把镖车检查了一遍,走过来道:“总镖头,镖车都好着,没受损。那两个年轻小子也把伤口包扎好了,不碍事。”
陈远点头,目光扫过镖车,又看向远处的黑石岭,心里暗道:这黑石岭的麻烦,总算是解决了。他翻身上马,朝着镖队喊道:“都收拾收拾,咱们过了隘口再歇脚!”
镖师们齐声应下,拉起镖车,朝着隘口走去。晨光里,“陈记镖行”的朱红印记在帆布上格外醒目,伴随着镖车的轱辘声,渐渐消失在黑石岭的山道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