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裹着焦煤的暖,把红星钢厂的焦炉晕成淡橘色。老疤捏着技术队的纸条,指腹把“7.12 取炉芯”蹭得发毛——这零件是焦炉的命,没了它,炉温能飙到炸炉。“‘先生’是想断两厂工人的活路。”他话音刚落,小远举着贴满守护符的手电冲进来,裤脚沾着槐泥,粗布口袋里的荧光粉簌簌响:“老疤哥!槐树上有蛇头印,跟铁盒上的一模一样!秋燕姐让我多装的粉,能扰坏人的眼!”
往槐树跑时,三短两长的哨声突然刺破雾霭。老周攥着阿哲的旧账本顿住脚:“阿哲五年前就记了!蛇头帮的联络哨——三短引开人,两长偷东西!”手电光扫过断枝处,黑帽人影像抹烟钻进雾里,管钳躺在树下,钳口内侧藏着微型蛇头。“是故意丢的!”小刘翻出阿哲的笔记,“上次黑帽人扒过东风厂工具房的窗,准是偷了小吴爸的旧家伙!”
货车往东风厂开,小远扒着窗数雾里的白杨树:“阿哲叔叔会不会早留了炉芯的线索?”宋博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——小李说红星厂槐树旁有盯梢的,反派早跟了上来。
机床房的机油味混着焦煤香,小刘正教小吴拧齿轮:“阿哲说这机床的齿轮‘认劲’,轻了松,重了崩。”小吴攥着磨亮的木柄笑:“我爸教我用管钳防身,是阿哲当年传他的——横挡卸刀,踹膝盖制人,我练了好几天。”这时老疤举着管钳进来,小吴的眼瞬间亮了:“这是我爸的!钳柄‘吴’字旁,阿哲画的小三角还在!当年丢了我爸哭了,阿哲说‘老工具认主,准能找回来’!”
“别高兴太早!”老周拎着搪瓷缸冲进来,翻出阿哲的旧检修记录,“你看!阿哲五年前就写了‘炉芯拆两半藏,单块没用,凑齐才转’!”他把假纸条拍在桌上,“这‘△’是尖的,阿哲画的是圆尖,仿得太糙!”
小刘突然拽小吴往机床底钻:“阿哲说‘重要的东西藏在机床心跳处’!”小吴拧开齿轮箱旁的铁板,锈铁盒里的图纸红漆标着“炉芯真位置:管道50米处”,角落画着小叉:“30米是假,引敌用。”“我记着这个!”小远扑过来,“上次拆炸药,50米处有红漆点,阿哲的笔记写‘红漆是真,煤屑是假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