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地窖的铜钟在午夜敲响第十三下时,苏玥猛地拔掉最后一根输液管。透明药剂顺着玻璃管壁滑落,在瓶底聚成一汪泛着珍珠光泽的液体——这是第一千两百四十三次实验,也是第一次,毒素样本在药剂中完全消融,连显微镜下的分子碎片都未残留。)
“成了……”她扶着操作台直起身,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,指腹的茧子蹭过瓶身,留下浅浅的温度。墙角的倒计时光屏跳至“273天”,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疼,但此刻苏玥眼里只剩灼人的亮。
(次日清晨,她捧着药剂走进梅长苏的卧房时,对方正倚在榻上咳血。青瓷碗里的血渍还未凝干,他却笑着摆手:“又劳你跑一趟。”)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苏玥将药剂注入银质注射器,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梅长苏微微一僵——以往的药液总会带来刺骨寒意,可这液体入血时,竟像初春融雪般漫过经脉,所过之处,寒毒引发的痉挛应声而止。
(他愕然抬眼,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泛起血色,多年来蜷缩的指节竟能缓缓舒展。窗外的光落在他脸上,映出久违的红润,仿佛冰封的湖面裂开第一道缝隙。)
“这是……”
“001号成品。”苏玥收起注射器,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,却难掩轻快,“拆解了寒毒基因链,用你血样培育的反向抗体,能把那些乱窜的冰棱子(寒毒分子)一点点‘中和’掉。”她晃了晃空瓶,“剩下的剂量够你巩固三个月,之后……”
(梅长苏忽然抬手按住她的肩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。他眼底的震惊慢慢化成笑意,很浅,却像穿透乌云的光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