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0章 酒厂的事儿有眉目了!(1 / 2)

夏红军目光如电,瞬间扫过现场。

歪倒在深沟里冒着烟的挎斗摩托残骸、雪地上散落的弹壳、两个瘫在路中间如同死狗的劫匪。

一个蜷缩着呕血抽搐,另一个瘫软不动,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。

最后,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路中间那个沾满雪泥、额角淌血却站得如同标枪的身影上。

“光阳!”夏红军喉咙发紧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压不住的激动。

一个箭步冲上去,双手紧紧攥住陈光阳的胳膊,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,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!孩子!知霜呢?!”

“没事,夏书记,都好着。”

陈光阳咧了咧嘴,牵扯到额角的伤口,血混着汗水流进嘴角,咸腥味直冲脑门,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,“俩不开眼的杂碎,没啥事儿。”

周国伟紧随夏红军之后,他那张原本铁青、写满暴怒和颓丧的脸。

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呆滞的震撼。

他先看了一眼地上那俩劫匪的惨状,又猛地抬头看向陈光阳。

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。

他脑子里嗡嗡作响,全是刚才路上听到的、关于陈光阳那些近乎“神人”的传说,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。

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干警,大步走到陈光阳面前。

风雪吹得他崭新的警服下摆猎猎作响,他嘴唇哆嗦了几下,才猛地伸出双手。

不是握手。

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一把紧紧箍住陈光阳沾满雪泥和血迹的棉袄肩膀,用力之大,连陈光阳都微微晃了一下。

“陈……陈顾问!”

周国伟的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硬挤出来的。

“之前……之前听李卫国、孙威他们满嘴跑火车,说你是咱们东风县公安的‘干爹’!

我他妈……我他妈还当是他们兄弟情深胡咧咧,往你脸上贴金!”

他喘着粗气,眼神死死盯着陈光阳那双平静得吓人的眼睛。

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狂吼,唾沫星子混着寒气喷在陈光阳脸上:

“操他姥姥的!今儿个!我周国伟算真他妈服了!服得五体投地!光天化日,俩亡命徒,十万块!

拿着喷子(猎枪)硬生生从我们几十号人眼皮子底下冲出去!

结果呢?!让你一个人!赤手空拳!在冰天雪地里给干趴下了!连人带钱,一个没跑!”

他用力摇晃着陈光阳的肩膀,那身新警服上的肩章在风雪中锃亮刺眼。

声音里带着后怕、狂喜和一种被彻底折服的激动:“这他妈不是干爹是啥?!是咱们东风县公安的定海神针!

是活祖宗!我周国伟今天把话撂这儿!

往后在东风县这一亩三分地,谁敢动你陈顾问一根汗毛,就是跟我周国伟过不去!跟整个东风县局过不去!”

周国伟这一番话,如同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冰水,瞬间炸了锅!

跟着赶来的那些老公安们,一个个端着枪,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,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。

他们刚才在银行后院,亲眼看着劫匪撞翻摩托、开枪拒捕、扬长而去,那份憋屈和耻辱,像刀子一样剜心!

一路追过来,心都凉了半截,以为今天这脸面算是彻底栽进裤裆里,丢人丢到姥姥家了!

结果呢?

车还没停稳,就看见路中间躺着的正是那俩嚣张到天上的劫匪!

旁边站着的是他们心里头那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!

“我……我操!真是陈顾问!”

“一个人?!干翻俩带喷子的?”

“妈的!那挎斗都摔成铁饼了!人……人还活着没?”

“废话!陈顾问出手,还能留活口抓舌头呢!你看那个呕血的!”

“服了!真他妈的服了!我就说!我就说陈顾问在,丢不了磕碜!”

“尿性!太他妈尿性了!火车追敌特算个啥?这才是真牛逼!”

压抑了一路的憋屈、惊骇瞬间化为巨大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亢奋。

他们看向陈光阳的眼神,已经不是简单的崇敬。

简直是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煞神!

那眼神热得能燎原,比刚才银行里烧起来的火还旺!

夏红军听着周国伟那发自肺腑的狂吼。

看着周围干警们那激动得发红的眼睛。

再看向陈光阳额角那道刺目的血痕,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。

他用力吸了口冰冷的空气,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,松开攥着陈光阳胳膊的手,转而重重拍在他另一侧没受伤的肩膀上。

“光阳!”夏红军的声音低沉有力,每个字都像砸在雪地上。

“十万块!国家的钱!老百姓的血汗!

今天要是真让这俩杂碎跑了,钻进老林子,我夏红军就是东风县的罪人!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地上那沾血的帆布包,再回到陈光阳脸上。

那份后怕和感激化作了最深的佩服和庆幸:“卫国和孙威把你当亲兄弟看,一点没错!

把你当‘干爹’供着,更是他们哥俩的福气!我夏红军今天也认了!

以后在这东风县,这份情,我记一辈子!”

陈光阳站在路中间,额角的血痕已经有些凝固,他听着周国伟那发自肺腑的“服了”。

感受着夏红军那沉甸甸的“恩情”。

再看看周围那一双双激动得发亮的眼睛,只是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带着血痂的、有些疲惫的笑。

“行了,夏书记,周局,都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,说这些干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