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箭已离弦,没有回头路。
他把心一横,嘶声狂吼:
“天门开了!为主道奋战,血染沙场者,立登天堂,永享仙福!怕死退缩的,永堕火狱!”
这喊声如同火星溅入滚油,瞬间点燃了身后那群被狂热信仰和虚幻许诺蛊惑的信徒。
他们举起五花八门的兵器,发出虔诚又混乱的呐喊。
其中夹杂着地方土语和宗教术语:
“杀光卡菲尔,保族护J!主在看着我们!”
“跟他们拼了!死了的进天堂,活着的分金银!”
“Z主至大!杀啊!”
狂热的声浪,裹着杂沓如雷的马蹄,如同决堤的洪水,向着侦察营的阵列猛扑过来。
孙贵松目光沉静,瞳孔微微收缩,精准地估算着距离。
五百米……三百米……两百米……
眼看敌军前锋已经完全冲进两百米的有效射程,他猛地挥手向下,厉声喝道:
“放!”
“砰——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,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狂呼乱叫。
灼热的子弹如金属暴雨,顷刻间泼向马家骑兵先锋。
当即有七八十骑被击中,人仰马翻。
中弹的人,有的直接从马背栽落,被后面收势不及的马队践踏而过,筋骨碎裂,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;
有的身子猛地一僵,像是被抽走了魂魄,勉强伏在马背上,随着受惊的战马盲目冲出一段,才软软地滑落尘埃;
更有战马中弹,悲鸣着人立而起,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飞出去。
马耀祖只觉得左肩胛一阵火辣辣的痛,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。
他低头一看,厚实的棉甲竟然被子弹撕开了一个口子,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涌出,迅速染红了周围的衣袍。
这突如其来的创伤,非但没有让他清醒退缩,反而彻底激发出骨子里那股嗜血的凶性。
他双目赤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不管不顾那钻心的疼痛,将弯刀在空中舞出一片雪亮的光弧,嘶声怒吼:
“不要停!冲过去!贴上去!用马刀砍死他们!天堂的门,已经为我们打开了!”
两百米的距离,在全速冲刺的战马脚下,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事。
然而,就在马家骑兵先锋的刀锋,即将触及夏军阵列的瞬间——
原本静立的夏军骑兵,突然动了!
他们如同演练过千百遍那样,以连队为单位,动作迅捷而有序。
仿佛被分开的潮水,灵活地向阵列两侧及后方散开,精准地让出了中央的通道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显然已经训练了无数个日夜。
马耀祖率部一头撞入这片骤然出现的空荡地带,马蹄踏在空无一人的土地上。
他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。
他记得那个教他骑兵战术的落魄旧朝军官说过:
骑兵对战,阵型最是要紧。
一旦人少的一方阵型散乱、失去指挥,
人多的一方便可凭借兵力优势,分进合击,肆意追杀,就像群狼捕猎落单的野牛。
他猛地勒住战马,高高扬起那柄镶嵌绿松石的弯刀,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:
“他们垮了!阵型散了!分头追,别放跑一个!杀光他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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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名词解释,卡菲尔即Y教徒。请大家多多评论,催更,收藏,评高分,推书荒,本书真的没有什么流量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