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大人,您这是……”梵王侄子一看这个状况,有些着急,“我叔父死得不明不白,我们一路风餐露宿,赶到锦国京城里来,就是为了求圣上主持公道,为我叔父做主,严惩凶徒!
你们二话不说先把凶徒给放了,又开棺……这莫不是不将我们梵国看在眼里?我们梵国的王,死后的尸骨也要被你们这般作践?!”
和皇宫里每日进进出出的那些贵人相比,宫中的侍卫自然是不将梵王放在眼里的。
不止梵王,任何一个梵国的王,在他们眼中都是一样的。
毕竟那些人都在山高水远的封地,不经传召连京城都来不得。
更何况就算是来了又如何呢?没听说过哪个在宫中任职的能够仰仗一个千里之外的藩王照拂,然后平步青云的。
但是这话却不能真的讲出来。
虽然结交藩王不能让自己的仕途更加顺畅,可若是得罪了他们,那也是给自己找麻烦。
于是那副都头冲藩王侄子笑了笑,抱拳道:“方才我们也是例行公事,为了确保圣上的安全,必须要开棺验看,绝没有想要对梵王不敬的意思。
再者说,无论如何,棺材这种东西都不可能让你们拉进宫中。
我刚才已经吩咐了人过去京兆府的法曹参军,请他把梵王的尸首暂且存放在京兆府的寒尸所中,那边有冰室,可以确保尸身不腐。
诸位想要讨个说法,相信圣上英明,也愿意帮忙解开谜团,那自然需要先将梵王的尸骨妥善保存起来,这样是最稳妥的法子了。”
不得不说,这副都头虽然官职不高,但毕竟是每日在宫门内外出入的人,平日里见的都是个顶个的朝廷大员,因而讲起话来也格外圆滑,滴水不漏,听起来哪边都没有偏袒,又哪边都不得罪。
并且他这么一说,梵王侄子倒也不好再表示不满,毕竟他有几颗脑袋啊,敢把叔父的尸首就这么直接弄进宫里去,触那天下共主的霉头。
别说是带棺材和尸骨进宫了,就是这会儿门口这侍卫头头的态度,都让他心里面忍不住有些犯嘀咕。
之前帮忙在中间传话的那人明明说得清清楚楚,说这逍遥王徒有一个尊贵的出身,实际上既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,在京城里更没有任何的好人缘儿可言,一直以来荒唐不经,惹得京城中百姓怨怼,锦帝也对他颇为厌烦。
因而,他们有理有据地去京城讨要公道,锦帝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。
可是……现在眼见着这宫中的侍卫似乎都有心偏袒对方,对那逍遥王恭恭敬敬,这就让他有点吃不准了。
只是,开弓没有回头箭,一路把人锁在囚车里,到都到了宫门外,现在不管想什么都已经晚了,唯有把心一横,继续按照原计划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