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,为首的点点头,其中一个侍卫攥着刀柄,戒备地朝囚车走去,走到气窗跟前,透过那个不过一拳大小的窗口朝里面一看,正对上了陆卿的目光。
那侍卫一惊。
别人要说认不出倒还另说,那几位皇子,哪怕是多年没有被传召进京的三皇子和四皇子,他们也丝毫不敢忘记对方的模样,以免一个不小心冒犯了贵人。
那囚车里坐着的果真是逍遥王陆卿。
只不过平日里在京城里面看到的逍遥王,要么是在上朝的时候身着朝服,要么是在京城里面招摇的时候,虽然不至于穿戴有多浮夸花哨,至少也是锦衣华服,从头到脚那都是些千金难求的上乘衣料,金丝小冠白玉簪。
而现在囚车中的逍遥王看起来胡子拉碴的,一身廉价的布衣,看起来哪有平日里堂皇的样子,简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。
那侍卫回过神来,连忙撒腿往回跑,对方才让他过去查看的副都头点点头:“真的是逍遥王……”
那个副都头吃了一惊,似乎有些信不过这话,连忙快步上前,又亲自看了一眼,一看里面还真是陆卿,吃惊之余,赶忙定了定神,指挥着手下的侍卫:“还不快把逍遥王爷从里面请出来!”
那几个侍卫一听自己的上官发话了,立刻上前,动手去砸开囚车门上挂着的铜锁。
“这位大人,这可使不得!”梵王侄子赶忙上前想要阻拦,却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拉扯皇宫的侍卫,在一旁又着急,又缩手缩脚地团团转,“我叔父乃是圣上亲封的梵国的王!本来好好的,就是在逍遥王等人入府之后突然暴毙的!
你们现在怎么能在事实未弄清楚之前就把犯人给放出来!”
那副都头差一点一回手将他推个跟头,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梵王的侄子,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过,这才及时收回手来。
“你也说了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!那你就这样把逍遥王关在这样破烂的囚车中,如此怠慢,你就不怕事情清楚之后,逍遥王并无罪过,到时候圣上震怒,责罚于你?!”他用梵王侄子的话反问回去。
梵王侄子一愣,似乎他这一路上就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,这会儿被问到面上,顿时便有些没了主张。
一愣神儿的功夫,铜锁就已经被几个侍卫砸开,陆卿等人也逐一被扶下了囚车。
祝余已经好久没有在白日里出囚车了,之前每次允许他们下车去周围方便,也都是天几乎黑了的时候,一般也是在树林之类的地方。
她的眼睛一下子都有些适应不了这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光,眯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真正睁开。
另外一组侍卫也在副都头的命令下,将梵王的棺材强行撬开来,发现里面果真是一具死到不能更死,绝对没有装死可能性的尸首,整个棺材里里外外也没有能藏什么人的痕迹,这才过来对副都头禀报。
副都统一看这事情看样子是不会太单纯,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殿前司副都头能够做主的,赶忙叫人进去禀报,而他则带人继续拦在宫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