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当的活动和学习,对我和孩子都好。”
她顿了顿,认真地看着他:“你总说我瘦,那我更得好好吃饭,慢慢养回来。
但你得给我点空间,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能正常生活的人,而不是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,行吗?”
顾从卿沉默了半晌,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,终于点了点头,声音闷闷的:“我就是……太怕了。
一想到你可能会有危险,我就控制不住想把你护起来。”
“我懂。”刘春晓凑过去,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,“但我们得一起加油,你别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着。
我保证,每天按时睡觉,好好吃饭,不做重活,有不舒服立刻告诉你。
你也得答应我,别再这么紧张,行吗?”
顾从卿看着她眼里的认真,终于松了口气,把她揽进怀里:“好,听你的。
但你要是敢不听话……”
“就罚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。”刘春晓笑着接话。
两人相视而笑,之前的紧绷气氛烟消云散。
顾从卿低头,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:“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的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刘春晓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心里暖暖的。
她知道,这份沉甸甸的关心里,藏着他最深的爱。
以后的日子,他们要一起学着平衡这份爱,既不过分紧张,也不掉以轻心,一起等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。
刘春晓的肚子一天天显怀,行动也渐渐有些不便。
土豆像是突然长大了好几岁,放学铃一响,书包一背就往家冲,连以前最爱的篮球队训练都推了大半,社团活动更是能不去就不去。
因为顾从卿时常忙到天黑才能回来,赶不及去学校接刘春晓。
而土豆的中学放学早,总比刘春晓下午的课结束得早半个钟头。
他便每天算准时间,背着书包坐两站公交车,准时出现在刘春晓学校的教学楼门口,像个小护卫似的等在那儿。
土豆背着书包冲出校门时,书包带还在肩上晃悠,他一路小跑赶到公交站。
等车的时候,他掏出小本子看了眼——上面记着刘春晓下午下课的时间,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闹钟,旁边标着“提前十分钟到”。
公交车到站,他挤在人群里,被挤得东倒西歪也护着书包里给刘春晓带的苹果,那是他中午留出来没吃的,用纸巾包了三层,怕压坏了。
今天学校午餐的水果特别甜,他就给刘春晓留了一个。
刘春晓走出教学楼时,一眼就看见站在梧桐树下的土豆。
他穿着校服,背着比自己还宽的书包,正踮着脚往教学楼门口张望,活像只守着窝的小兽。
“土豆!”刘春晓笑着喊他。
土豆回头,眼睛一亮,立马跑过来,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本:“嫂子,今天累不累?
我买了热牛奶,在书包里捂着呢。”
“不累不累,走,咱们回家吧。”
两人并肩往公交站走,路上遇到刘春晓的同学,几个女生笑着打趣:“春晓,你这弟弟比丈夫还贴心啊,天天来接你,倒像是你哥哥了。”
土豆听见了,梗着脖子说:“我哥忙,我来接嫂子是应该的!”
他说得一本正经,逗得女生们直笑。
刘春晓拍了拍他的背,对同学说:“他是我小叔子,懂事吧?”
公交车上,土豆抢着给刘春晓找座位,有人起身让座,他还会先把座位擦一遍才让她坐下。
刘春晓看着他踮着脚抓扶手的样子——这孩子才十六岁,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,心里又酸又软。
“累不累?”她轻声问。
“不累!”土豆摇头,眼睛瞟向她的肚子,“哥说了,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小侄子,我这点事算啥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,“也可能是小侄女,都一样。”
回到家,土豆先给刘春晓倒杯温水,再把她的书本摆到桌上,然后才去厨房找吃的。
顾从卿回来时,总能看见土豆在给刘春晓剥橘子,或者蹲在地上帮她系鞋带,说弯腰对孕妇不好。
“今天社团活动又没去?”顾从卿一边脱外套一边问。
“嗯,”土豆把橘子瓣递到刘春晓嘴边,“嫂子下课早,我得先接她。
社团那边说了,等小宝贝出生了,我再去补活动。”
刘春晓嗔怪地看了顾从卿一眼:“都怪你,把孩子指使成小管家了。”
顾从卿走过来,揉了揉土豆的头发:“辛苦你了,下个月工资翻倍。”
“不要翻倍,”土豆仰起脸,“我要给小宝贝买个火车模型,到时候从工资里扣就行。”
夜里,刘春晓靠在沙发上看书,土豆在旁边写作业,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,像只警惕的小牧羊犬。
顾从卿端着水果过来,看着这一幕,心里软软的。
他忽然想起刚带土豆来伦敦时,这孩子还怯生生的,连英语都说不利索。
如今却能独当一面,把家里的事放在心上。
或许这就是成长吧,在爱和责任里,不知不觉就长大了。
刘春晓忽然轻轻笑了,碰了碰顾从卿的胳膊:“你看,咱们家土豆,将来肯定是个好叔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