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春晓端来汤碗:“快趁热喝,补补你这费神的脑子。”
“你都快成了香江那边的师奶了,听说香江师奶个个煲的一手好汤。”
周末土豆和刘春晓休息,他们三本来打算出去野餐,但顾从卿又被紧急叫回了使馆。
了解到大使的需求后,顾从卿回到办公室找文件。
顾从卿将整理好的英方诉求分析报告放在蔡大使桌上,指尖在“主权换治权”几个字上重重一点。
“他们的核心想法就在这——表面上归还主权,实则想通过保留治权,继续掌控香江的经济和司法体系。
这从他们提出的‘过渡期英方保留行政主导权’条款就能看出来。”
蔡大使手指敲击着桌面,眼神锐利如锋:“这是妄想。
主权和治权从来都是一体的,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和躯体,岂能分割?
我们要的是完完整整的香江,不仅要在地图上划回来,更要在实际治理中说了算。”
下午,华英双方进行了第37次非正式会议。
英方代表拿出一份厚厚的方案,语气看似恳切。“我们理解中方对主权的重视,因此愿意在名义上承认香江归属中国。
但考虑到其特殊的经济地位,由英方继续治理二十年,才能保证稳定,这对双方都有利。”
顾从卿坐在旁边,飞快记录着对方的措辞——“名义上承认”“继续治理”“二十年”,这些字眼像一根根刺,扎在纸上。
他注意到蔡大使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握成了拳,却依旧保持着语调的平稳。
“先生们,”蔡大使将方案推了回去,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,“香江不是一件可以讨价还价的商品。
1842年的《南京条约》是不平等条约,现在我们要纠正这个错误,就必须纠正得彻底。
主权包括治权,这是国际法的基本原则,没有例外。”
休会时,顾从卿在茶水间遇到英方首席谈判代表,对方递来一杯咖啡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。
“顾先生,你们是不是太理想化了?
香江的治理需要经验,你们目前的体制,恐怕难以驾驭这样的国际金融中心。”
顾从卿接过咖啡,指尖却没碰到杯壁,只是淡淡一笑:“经验是在实践中积累的。
中国有句古话,‘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’,您怎么知道我们不能让香江更繁荣?
更何况,这是我们自己的地方,理应由我们自己来管,哪怕开头难一点,也心甘情愿。”
这场会议又吵吵嚷嚷的开了四个小时,双方不断的进行试探。
回到家,顾从卿把自己关在书房,对着镜子一遍遍模拟谈判场景。
刘春晓端来宵夜,“又在琢磨他们的话?”
“嗯,”顾从卿揉了揉眉心,“他们总拿‘治理能力’说事,其实就是不想放权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香江地图,指尖划过维多利亚港:“你看这里,多少华人企业家在这里扎根,多少内地货物从这里走向世界。
我们要的,就是让这种联系更紧密,而不是被外人隔着一层手。”
“国内大领导的态度非常强硬,他上次跟蔡大使通话说,告诉英方,别打‘主权换治权’的主意,这是红线,谁也不能碰。
97年之后,香江的一切事务,必须由华国政府说了算。”
其实双方的目标都很明确。
英方想保留的不是“治理权”,而是对这片土地的最后一点掌控欲。
而他们要争取的,也不仅仅是一个条款,而是一个国家应有的底气。
第二天的谈判桌上,蔡大使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“主权与治权不可分割”七个字写在白板上,红笔加粗,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。
“这是我们的底线,”他环视全场,目光坚定,“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