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龙堂总部寂静无声,监控屏幕的幽蓝光照亮三位护法紧绷的面容。当叶不凡朋友圈里那段视频自动播放时,二护法菲力手里的威士忌酒杯“当啷”磕在金属桌面上,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口漾出涟漪。画面里,幽月正把南瓜泥吹凉,叶知夏张着没牙的小嘴扑过来,米糊糊沾满她的指尖,她却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孩子的脸蛋。
“这不可能是我们认识的大护法。”阿波罗的机械义眼发出细微嗡鸣,镜片下的瞳孔剧烈收缩。记忆里那个在雨夜单枪匹马剿灭敌巢的女人,此刻竟裹着印满卡通图案的围裙,蹲在爬爬垫上用玩具火车逗叶屹松,任由小家伙把口水抹在她肩头。法梅德尔推了推金丝眼镜,喉结滚动着咽下惊呼声——视频里,幽月为了哄哭闹的叶栖鹊,正笨拙地跳起滑稽的兔子舞,发梢还别着被孩子强行戴上的粉色蝴蝶结。
菲力抓起手机疯狂刷新页面,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白:“那个能徒手拆装甲车的女人,现在居然在给婴儿换尿布?”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。阿波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金属义肢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急促的“哒哒”声。法梅德尔摘下眼镜擦拭镜片,却怎么也擦不去倒映在镜片上,那个抱着三个孩子哼摇篮曲的温柔身影。
龙堂专属通讯频道突然炸开消息——幽月置顶的群公告从“任务优先级”变成了“婴儿辅食配方表”。菲力颤抖着点开附件,pdF文件里详细标注着“6个月婴儿铁元素补充方案”。阿波罗的机械臂突然失控,捏扁了手边的合金烟灰缸。法梅德尔盯着群里新上传的照片,幽月戴着防烫手套烤饼干,叶知夏在她怀里抓面团,面团里还混着几根被扯落的黑发。
“她的战术分析仪现在肯定在计算奶粉冲调比例。”菲力喃喃自语,威士忌顺着杯沿滴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。三人盯着视频里,幽月被三个孩子缠得动弹不得,却依然耐心地给他们讲故事的画面,总部森严的会议室里,第一次陷入诡异的死寂。
那个曾让整个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大护法,此刻彻底消失在婴儿的奶香味与欢笑声里,只留下三个目瞪口呆的护法,在屏幕蓝光中怀疑人生。
菲力猛地站起身,威士忌酒杯重重砸在战术沙盘上,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得监控屏幕后的守卫探头张望。“不行,我得亲眼看看!”他扯松领带,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“那个能在枪林弹雨里精准计算弹道的幽月,怎么可能变成换尿布的保姆?”
阿波罗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地图,手指在龙国边境线疯狂比划:“最近的私人航班三小时后起飞,我的改装机车能在暴雨夜飙到300公里时速,穿过山区只要——”话未说完,法梅德尔已经合上笔记本电脑,皮质公文包甩在肩头:“我订了商务舱,带了龙堂特制的儿童安全座椅。”
三个小时后,私人飞机冲破云层。菲力烦躁地扯掉西装外套,露出布满枪伤疤痕的手臂;阿波罗反复调试着义眼的热成像功能,声称要“扫描婴儿房的安全隐患”;法梅德尔则抱着一摞儿童心理学书籍,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:“根据研究,七个月大的婴儿需要建立稳定的——”
当直升机降落在叶不凡别墅的草坪上时,螺旋桨掀起的气流掀翻了晾衣绳上的小熊围兜。菲力踹开雕花铁门,阿波罗的机械腿碾碎了甬道上的鹅卵石,法梅德尔却突然僵在原地——幽月裹着草莓图案的睡袍,怀里抱着熟睡的叶栖鹊,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婴儿背带里打盹的叶知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