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每移动一步,滩涂就下陷半尺,血炁浓度便再涨一分。
“撤到哪去?”
老人的声音很轻,却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:
“撤到山海关?撤到长城?等它爬过燕山,你让京都里的人往哪撤?”
他缓缓举起长剑,剑身在残阳下泛着冷光。
这柄陪了他五十年的道剑,隐隐开始蜂鸣。
“你们还记得入道时发过的道誓吗?”
房典允突然笑了笑,朝着身后的几个年轻道士扬了扬下巴。
那几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正举着烙印有符文的榴弹发射器,手都在抖。
“记得……”
小道士们齐声嘶吼,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,却透着股豁出去的狠劲:
“‘见妖邪则诛,护苍生则死,道心不灭,卫道不止’——师祖,我们没忘!”
“那现在… …就是我们除魔卫道的时候了。”
房典允的手腕突然翻转,长剑在他掌心转了个圈,剑尖直指血炁云团:
“结阵,随我一战!!”
话音刚落,血炁云团突然加速涌动,无数带着翅膀的磷虾像黑色的沙尘暴卷过来,所过之处,堤坝瞬间被啃成齑粉。
“开火!”
近防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,可子弹在磷虾群里只能撕开个小口子,转瞬又被后面的补上。
防化服的面罩上溅满了绿色的汁液,不少士兵的面罩被腐蚀出孔洞,当场倒在地上抽搐。
房典允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感受到血炁云团中心疯狂涌动的能量波动,那是对血食的渴望——那东西要发动总攻了。
“聚!!!帮阵地挡下这波冲击!!!”
老人突然踏前一步,长剑插入冻土,双手快速结印。
身后的几个道士立即拔出长剑,跟着结起同样的手印。
淡雾色的罡气从他们掌心升起,在空中交织成道半圆的光盾,挡在阵地与血炁之间。
“嗡——”
光盾与血炁群撞在一起的瞬间,发出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淡金色的光盾上瞬间布满裂纹,几个年轻道士嘴角同时溢出血,显然是承受不住这种撞击。
房典允猛地喷出口精血,尽数落在长剑上。
剑身突然亮起,光盾瞬间加厚三倍,将血炁群硬生生顶回去半尺。
“师祖!”
小道士们哭喊着,想要分担力量,却发现自己的炁像被海绵吸走般,根本流不到光盾上——老人在独自硬扛。
“护好阵地!老道我… …去也!!!”
房典允猛地拔出长剑,精血浸染的剑身发出龙吟般的嗡鸣。
他的眉须在狂风中摇曳,道袍猎猎作响,独自从光盾后窜出。
每一步踏在滩涂,冻土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罡气在周身凝成实质,如战神降世,直冲向那吞噬一切的血炁堡垒。
… …
…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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