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小槐在一旁冷眼瞧着郑晚玉那副追忆往昔的神情,实在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口:呸!活该!全是报应!
几个时辰后,赏花宴终是散了。
宾客们谈笑着陆续而出。
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,那位被太祝丞祝雨晴提点过、身着水红色衣裙的小姐,竟与宴会主家的一位公子看对了眼。
两人相谈甚欢,两家的长辈更是当场有了结亲的口头之约,说好不日便遣媒人登门行聘。
这消息,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郑晚玉的耳中——恰有几位女客经过她的马车窗边,声音不高不低地“闲聊”着:
“薛家那样的清贵门第,怎会瞧上一个商户之女?”
“这你有所不知,那位薛小公子是家中幼子,上头几个兄长皆在朝中或军中任职,唯独他志不在此,只爱经商敛财。
听说家里早允了他婚事自主,不求门第,但凭心意。所以啊,他如今想娶谁,自然就能娶谁。”
听到这些“闲言碎语”郑晚玉心情就更不好了,这种心疼一直维持到了她嫂嫂温如嫣上马车。
“嫂嫂,我听说何家那位要和薛家结亲了?”郑晚玉语带不甘地问道。
温如嫣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,待坐定后,才道:“都说各花入各眼,谁知道那薛家的混不吝能看上何家女呀!”
陪同的丫鬟倒是知道一些,因为平时也插嘴惯了,所以直接开口道:“这是女婢倒是知道一些,好像是今日何家小姐身上穿的水红色衣裙,很显气色。
薛小少爷,觉得何小姐气血足,说很久没有看到如此鲜活的女子了,而且还说看见何家小姐就高兴。”
水红色?蓝色?
一直听到这几个词,让郑晚玉的心情更不好了,她愤愤地敲了一下马车的窗沿,很是气愤地道:“早知道就不赌气了,我也买那块料子,说不定这亲事就是我的了。”
温如嫣没有接这个话茬,事实上,她并不希望郑晚玉高嫁。
他们这样的人如果高嫁,嫁妆便是一笔很大的开销,郑家没什么底子,少不得有得自己这里出一份大头,所以明面上,她带着郑晚玉参加这些聚会,可私底下却是根本不约束对方的行为。
因为只有在这个圈子过一遍,郑晚玉才能“认清”自己有几斤几两。